仙娜就像強行安利的金牌推銷員:“真的,真的,我那幾個表兄堂弟,你也看見了,當時我故意叫他們來調戲我,結果他……他,隨手就把他們打得屁滾尿流了!”
哪怕是在流淚,大學生還是注意到村姑有個明顯的停頓:“故意?”
仙娜嘿嘿嘿:“他就像個退隱江湖的大俠,哪怕靠在墻根曬太陽,那憂郁的眼神,唏噓的胡渣子,都掩飾不住他的出眾,我當然要趕緊撿回家去啊!”
說起這個,她臉上居然有點甜蜜!
滿心悲苦,卻被兜頭撒了一包狗糧的黃玉蓮,搖搖晃晃站起來:“我……”
可真的沒有任何辦法,鎮上一共就三個警察,警長那些勾當她肯定比村姑知道得多,報案就是羊落虎口,況且警方律師也說沒有任何線索,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怎么立案怎么找?
光是想起那個尸字,就淚水又涌出來,使勁搖頭。
仙娜拿過桌上的高級手機:“我……我叫他來給你看看哦,看看吧,總要有人來幫你的。”
姑且死馬當做活馬醫的黃玉蓮木然點頭:“前幾天你怎么不叫他?”
仙娜咬嘴皮:“就想看看他找不找我,你也沒消息,叫他來都不知道哪里去找,明天不是要來人嗎,我叫他,叫他來……”
說到這里明顯底氣不足,撥打電話更是外強中干:“叫他來小姐這里來幫忙……你們去找阿海來,我不管!
現在中午,你們想辦法,騙都要把他騙來,他真的一句都沒問過我?
滾!今天必須把他哄到小姐這里來!”
炒豆子似的潑辣聲音,掛了電話遞還時一臉訕訕:“他們經常跟他在一起玩,一定有辦法的。”
黃玉蓮沒有半點寄予希望,苦笑搖頭:“還要哄著他?跟你這些親戚一樣,又是成天游手好閑,好吃懶做的男人?就靠你擺夜市養活他?”
這是熱帶漁村男人的通病。
自然物資豐富的熱帶地區,風景如畫的旅游產業更是老天爺給飯吃,所以毫無生活壓力。
往往都是女人忙里忙外的養家糊口,男人各種閑聊玩耍游山玩水。
仙娜認真:“我一個人還不是要擺夜市,他在療傷!
他一定是個受過很多傷的大英雄!
經常做惡夢,就像個孩子一樣……”
黃玉蓮更無語,這個兒時玩伴肯定是武俠、電視劇看多了。
另一邊的幾個男人抓耳撓腮:“阿海?他想做什么,誰拉得動……”
“得想個法子!”
“我說就是仙娜自己作,非要逗他玩,誰愿意戴綠帽子啊,我不去說,免得被他打!”
“只要他看見黃家小姐就沒事了,這樣這樣……”
“來了,阿海來了,準備,準備。”
幾個看起來就吊兒郎當的懶散男人趕緊散開,裝著漫不經心的樣子擺開口袋陣。
漁村棚屋間出現的那個男人,走上海岸邊的木頭棧橋,走進這座深入海面十幾米的茅草棚飯館。
四面通風的水上高腳自然涼爽,是村里閑散男人們日常發呆聚集的絕佳場所。
的確是唏噓的胡渣子,木訥的眼神,一件有點發黃的汗衫外面罩著皺巴巴的格子短袖襯衫,下面的多袋短褲和趿著的夾趾拖鞋,和這些自然漁村的閑散男人沒什么區別。
也就頭發比這幾個男人更整齊清爽,因為那是仙娜消失前成天打理的結果。
沒了女人照料,易海舟就肉眼可見的邋遢下來。
他也準備吃過飯,就離開這鬼地方,繼續漫無目的的到處游蕩了。
因為剛才出門看見門外的鐵皮推車上還堆著沒收拾的東西,仙娜每晚去夜市擺攤賣吃食的家當都不要了。
前些天還溫柔體貼得連油瓶都不要自己扶,聽說去首都讀大學的地主家同學回來就歡喜的跑去不見了蹤影。
瑪德,隨便找個東南亞不知名十八線海邊小鎮都能被戴綠帽子?
看來這呆了兩三個月的小鎮也沒啥意思,走吧。
露水姻緣哪有什么天長地久,嫌貧愛富才是世間萬物。
更別談什么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