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匪夷所思的是,她怎么會找到黃玉蓮這里來的!
十幾秒以后,易海舟探頭把手機丟進監控室的小床上,提出了這個疑問。
黃玉蓮很清楚:“我跟瑪麗交換了聯系方式,無論整個事件有什么情況,都能相互聯絡,畢竟我要抓住一切可能線索,
然后這位女士又跟瑪麗互相關注了INS賬號,剛剛瑪麗得到我許可才把聯系方式給她的……
這也是我父親當初給了對方聯系我的手機號碼,這位女士好像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
那為什么過了兩個月又來找自己?
事出不對必有妖!
不過易海舟懶得多想:“她說她已經飛到了中東轉機,才看見瑪麗回復了她信息,明天早上就會抵達州府,在那家酒店等著見我,你考慮去不去,明早給我說吧。”
然后他就轉身回去睡覺了,延續了這些日子的好睡眠。
好像自從島上戰斗之后,以前經常做噩夢的情況反而消失了。
可在清晨天色未明之前醒來,看見的黃玉蓮就滿臉憔悴,感覺一宿沒睡的樣兒,但堅持面對:“還是……去吧,反正我們都要去州府,就算是個陷阱,我先去見她當誘餌,我不能錯過任何一點可疑線索。”
易海舟凝視著基本處在精神崩潰邊緣的女人,這和兩個月前的憔悴不同,那時是擔驚受怕,現在純粹是自我壓力的結果。
差不多是在主動尋死了。
他依舊沉默點點頭。
找出戰術背心摘掉上面的各種附件:“把衣服脫了……”
黃玉蓮毫不猶豫的直接把運動衣和T恤全都脫掉,雙手還放在最后的內衣上。
易海舟搖搖頭示意不用,幫助她把這件很貴的輕量化戰術背心貼身裹緊穿上,最后才取出從鎮上鐵鋪定做的兩塊盾型鋼板,給插進背心上的縫隙里。
找不到專用的防彈插板,易海舟只能這樣因陋就簡。
胸口因為飽滿曲線頂住,他還面無表情的伸手使勁摁平插下去,其實得咬緊牙關忍住不要笑!
實在是姑娘臉上視死如歸的樣子,讓他都不好意思回味手感。
到位以后,他居然順手在人家姑娘胸脯上當當的敲兩下:“能不能擋住子彈,就看你的命了。”
他自己也有一件,也要使勁裹緊,因為還要外掛彈匣包和手雷……
易海舟在自己腋下掛了六顆自制手雷!
黃玉蓮幫他把腋下的尼龍粘扣摁緊:“能……給我一顆嗎?”
易海舟搖頭:“你就帶支沖鋒槍吧,爆炸物不是誰都能玩得轉的,記住我說過的最重要準則了嗎?”
黃玉蓮的學習成績肯定不錯:“隱蔽!首先隱蔽,保證了自己安全才能反擊!”
易海舟默默點頭,提上槍械包順著后門出去。
快速罩上衣服的姑娘跟上腳步,鎖上后門的時候,才輕輕的摸下那有些生銹的古舊門環。
好像在告別自己的人生。
易海舟對這種場面毫無壓力,甚至還有點小期待,依舊一件襯衫罩在T恤上,只不過因為里面有戰術背心就扣上了扣子,略腫。
兩人順著已經天色微亮,卻沒什么人走動的街面,繞到街口外的破房子后,啟動一輛早就藏在這里的豐田小轎車。
直奔兩三百公里外的州府。
今天本應過去帶水頭訓練狙擊步槍的,只能打電話通知他們開上飛艇繞到上次的酒店附近海面上等消息。
練了兩個月槍械的幾個家伙興奮得好像要去電子游戲廳!
易海舟發現自己內心又有點后悔把他們牽扯進來。
就這樣沒心沒肺的活著多好。
何必摻和進殺戮里面來呢?
但這時候又確實需要幫手……
掛上電話以后,小轎車里重新回到安靜的狀態。
起碼一個小時后,黃玉蓮終于幽幽的開口:“能……不能稍微松開點,我胸口被壓得喘不過氣了!”
瞥眼那超級平坦的直線胸口,惡作劇的易海舟沒忍住哈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