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奇墨體內的真氣,散發出一股爆裂、兇猛的意味,并沒有半分,道家所追求的純正和平和。
這是為什么,陳啟明不知道。或許正是因為,如此爆裂兇猛的真氣,陳奇墨的劍才能那么的快。可是陳啟明也明白,若是陳奇墨的真氣一直如此爆裂,就如同在身上裝了一個定時炸彈。
萬一哪天,體內的真氣不受控制暴走,陳奇墨體內的經脈是絕對擋不住如此爆裂的真氣的。到那個時候,等待陳奇墨和陳啟明的就只有身死道消。
再者,陳啟明明白既然體內的真氣是按照道家的心法運轉。那么中正平和,才應該是道家所追求的境界。而陳啟明運轉《九陰真經》確實真氣運轉,但越是運轉陳啟明發現自己的心境也越是混亂、躁動。就如同他運轉的不是道家的心法,而是一門純正的魔道心法一般。
那么陳啟明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呢?陳啟明想起了葉輕眉,畢竟葉輕眉似乎是從神廟中走出的人。她應該是知道,為何他體內的真氣會如此的躁動的。
想到這,陳啟明走到了門口。可就在他打開門的那一瞬間,陳啟明停住了。
他問自己,自己真的應該去找葉輕眉么?
當這個疑問產生后,陳啟明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問。或許,雖然在太平別院中生活了那么久。陳啟明的心中,還是無法將自己的秘密告訴一個和自己沒有什么瓜葛的人。
說白了,陳啟明依舊還是無法完全相信葉輕眉。
或許這便是那日,陳萍萍對陳奇墨的所作所為留下的后遺癥吧。怎么說,作為監察院也是葉輕眉一手創建的。難道陳萍萍的動作,真的只是他自己做的么?難道葉輕眉,在背后就沒有任何一分的授意么?
陳啟明想過但又覺得,葉輕眉這個豪爽的女子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可人心隔肚皮,陳啟明實在無法放棄自己內心中的猜測和不安。
確實,葉輕眉在那天陳啟明穿越到這個世界上的時候。救了那個,暈倒在酒肆邊的自己。葉輕眉確實對自己有救命之恩,這恩情陳啟明牢記于心。可恩情是恩情,算計是算計。陳奇墨對于這個陌生的古代,對于這個視人命如草芥,動不動就把人命作為棋子的古代,不得不打起二十分的警惕。
因此他還是停住了腳步,他明白現在并不是問葉輕眉最好的時機。
既然有人算計他,那么他也就應該去算計回去。
什么時候才是那個機會呢,陳奇墨明白似乎那個機會距離自己不遠了。
如此,陳啟明始終沒打開房間的門。這扇門,就像躲在泥丸宮中的陳奇墨心中那還未消散去的心結,它就樹在那里。要么等待來人,將門從門外推開。要么等待里面的人,自己將門從里面打開。
而不去問葉輕眉,面對現在遇見的困境陳啟明糾結到底該如何解決呢?這時候,陳啟明看著桌子上的瓶子中,那一株奴仆送來的春日中盛放的花朵。
陳啟明想起了,似乎葉輕眉說陳奇墨那時在酒肆中昏倒時手無意識觸碰到樹枝。竟然在冬日中,讓樹枝生發出嫩芽。
生發出嫩芽,陳啟明明白那便是為樹枝注入了生機。可為何那時的陳奇墨,修煉的功法有生機,可現在一看卻只剩殺伐之氣了呢?
難不成是心境?或者,是自己走錯了路。因此產生了心魔,從而才使得體內的真氣暴躁不安么?
陳啟明問躲在泥丸宮中的陳奇墨,但陳奇墨現在依舊不想說話,不想思考,他回答不了陳啟明。回答不了么?所以還是只能靠自己想么?
現在的陳啟明就像在汪洋大海中,迷失了方向的孤舟。不知道,前行的路在何方只知道在大海中隨波逐流。
坐在廳堂中的葉輕眉,還是沒等到陳啟明親自到自己面前問自己。葉輕眉明白,或許,這便是那次事件留下的痕跡。
盡管現在的陳啟明,能夠完全操控屬于陳奇墨的軀體。但不會變的是,他們兩人都經歷過那次的事,所以對這個時代產生了抵觸吧。
如此那便隨陳啟明和陳奇墨自己尋找正確的道路吧,或許他能在那些暗中窺視的人到來前找到這個世界的真實,走出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