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喪失,這時陳啟明忽然想起,在他觸摸到劍柄放出陳奇墨的時候。不知是誰,似乎將那根插在陳奇墨母親墓前的鐵劍丟出。才及時讓陳奇墨回復難得的平靜,似乎那把鐵劍能控制陳奇墨。為什么,是因為那把鐵劍上,存在著陳奇墨關于那些虛假的美好回憶么?
只是當年經歷過這件事情的人,現在似乎就只剩監察院中的陳萍萍還有五竹。
所以陳萍萍,他的眼睛其實從來沒有從京都中離開過么?
明白這,陳啟明抬起頭看看那一推便能走出的木質監牢,“似乎走下了一個人的棋局,又上了另一個人的棋局了么?”
撇開反思中大陳啟明,從皇宮中的那場沖擊過后。
就一直呆在屋中的范若若,不知什么時候將那柄不知何人丟出,滿是泥土和銹跡的棍子拿在手中。她無法忘記,從那雙血色的眸子中,看到的無邊的殺意。
也無法忘記,那雙血色的眸子,看見這根看不出形狀的棍子時,眼中淚水的滴落。
在那雙眸子中的血色消去后,他看見的是在陳啟明身上從未見過的悲傷和痛苦。那種痛苦的淚水,滴落在皇宮的宮殿中也滴落在了范若若的心中。
忽然間,范若若想去了解一下,這個在范閑口中的無賴、神棍。
她也明白若是范閑知道,肯定不會讓她這么做。原因無他,因為現在整個京都誰人不知道這位東夷人,這位慶帝給范若若留下一紙婚約的人,其實是一個殺人不見血的惡魔。
這也是范若若一直,不肯走出房門的原因。
流言猛于虎,那天在皇宮中發生的事,不知是因為慶帝對范建的怨怒產生的有意,是那些守衛宮城的士卒的無意。現在幾乎整個京都都知道,范若若的未來夫婿是一個殺人惡魔。也都知道了,那天在皇宮中眾目睽睽之下,那個惡魔接觸到了范若若的脖子。
因此,現在就算范閑為范若若怎么辯解,就算范建如何禁止都擋不住那越來越盛的流言。
更有甚者,將陳啟明自愿走出皇宮,進入監察院是因為范若若。可至于范若若,是如何憑借一個弱女子做到這一步的,坊間的流言則更為難聽。
就算平時,伺候范若若的侍女。那天過后,進范若若的門中都小心翼翼的。似乎怕沖撞了范若若,范若若就會變身洪水猛獸一般。
流言也傳入了范若若的耳中,聽見這些流言,一開始范若若感覺的是憤怒,之后多了盛了,他感覺的是無奈,最后她似乎有一種害怕。
害怕見到那些看向她奇異的目光,害怕聽見那些人站在陰暗的角落中對她指手畫腳。
她不肯走出房間,就如同現在的陳啟明一般。都將自己鎖在了,那個屬于自己內心的牢籠中。可范若若的這個牢籠的建成,是陳啟明不知道的。
再一次站在范若若門口的范閑,敲了敲門,但范若若卻沒來開門。范閑一推,門就這么打開了。他看見了那個躲在黑暗的房間中,郁郁不振的范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