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云發現確實是這樣,王蘭陵一直以來都是和別人斗,但是大部分被王蘭陵斗掉的人,其實并沒有和王蘭陵魚死網破的想法,大部分的人都是希望與王蘭陵合作的。
師云說道:“是因為那些人包藏禍心?”
王蘭陵繼續搖了搖頭,“非也,大部分其實并不是那么聰明,也像是我們這邊很多人一樣,只想著過好日子。”
趙恭謙詢問道:“那大人為何要為難那些人?”
王蘭陵慢慢的給出了解釋。
“不說別處,也不說過去的事情了,就說現在吧。”
“目前山海縣這里大部分人都是依托于我的關系賺到了錢,不論是在座的各位還是下面那些基層文員士兵,再或者是街上人和城里人,都是在發財。”
“現在的成功不等于以后的成功,將來大家賺的錢不多了,不能再從外界賺到錢了,那么自然就是不一樣了。”
“那么遠的事情,你們應該是不會去想的,那么我來告訴你們吧。”
“到時候賺錢的人并不會覺得自己賺的多了,人心的貪婪就是我還要更多、甚至是我,全,要!”
“有些人的問題,不再是外界問題,而是自身問題,他們這些成功人士會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還覺得鍋里的不應該大家分,上面準備給大家的大餅應該是他自己的。”
“我這里是禁止這種人的,我一直都是盯著這種事情,凡是應該讓利于民的話,誰敢動,我就砍斷他的手!”
趙良言聽著王蘭陵的話,雖然明白王蘭陵為什么和一些人過不去,但還是不理解。
“大人,若是您不對付那種人,那么這些人能過上什么日子?”
王蘭陵隨意的說道:“這個不好說啊,換成是以前也就算了,但是今日不同往日,周圍人和下面人在享受過一些事情之后,很難回去了。”
“當然,這種人也是一樣,他們也不想再過以前那種清貧日子,管不住自己的手和快速上升的階級地位帶來的心理優勢。”
“這種人,如果被同行斗掉,那么算是一件好事情。”
“若是沒有被同行斗掉,真的是徹底的聯合一些碩鼠,把留在倉庫里應急的大餅吃掉了,那么……”
“扒皮抽筋,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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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中旬,各地都進入了汛期。
云州多地連降暴雨,水庫水位陸續超過了歷史最高值,乃是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
朝廷高度重視,各地密探陸續將最新發展送到龍城。
云州府動員大量人力物力進行抗災,云水郡境內多地被洪水淹沒,數百萬人無家可歸。
大量災民聚集到縣城郡城處等待救援。
龍城,百官聚集的朝會上。
姜克敵將一封密探的公文遞交了上去,“啟稟圣上,昨日……云州府內多地糧倉接連失火,損失不可計數……”
大殿內的其余人都保持著沉默,就連呼吸聲都極力的克制,小心的屏住了呼吸。
本來糧倉失火就是挑釁皇帝老兒,更不要說這種洪災期間糧倉失火的事情了,這是在公然侮辱皇帝的智商啊!
老皇帝并沒有那么生氣,他昨天就得知了相關的報告。
他緩緩的說道:“從通州、牧州、山州調集賑災糧,各地巡檢司負責押送糧草。派錦衣衛密探協助各地主官賑濟災民,各地軍部派人救災,先救人,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說。”
之后再說?
朝里的大臣都是聰明人,從老皇帝派錦衣衛和巡檢司那些六扇門的人過去協助,就知道當天就要殺個人頭滾滾了。
除了各地郡守知事等一把手二把手之外,其余的小官都別想保住狗命了。
就算是那些一二把手,也只是目前還有用罷了。
云州府的妓院、會所里,又要多一些官宦人家的小姐夫人了。
老趙這幾天,有的忙了。
不過這些都是大人物的事情,黑水縣那些被淹了的小人物,可不關心大事情。
他們為了活命,可是會做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