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蘭陵明確的指出了,拓野舒不是和平丘縣的人因為一些小事情縣斗,而是造反。
一旦定義了這個罪名,那么事情就嚴重了,至少對當地人來說,性質就不一樣了。
黑水縣的情況就是一樣,村里人不覺得自己和鄰村的人打架關朝廷什么事情。
事情就是這樣純粹,很多人都不覺得打入平丘縣是什么事情,頂多是覺得事情大了,但有縣主帶頭,也就不覺得有什么大問題。
拓野舒就算是有威望帶著縣里人一起和鄰村打架,也絕對沒有帶著大家一起造反的威望!
王蘭陵都沒有!
王蘭陵很清楚,他自己領著山海縣的人和林山縣的人打起來,那絕對是上下一條心,弄死那幫茍日的!
稍微帶入了這個角色之后,王蘭陵發現拓野舒的問題非常多,有太多的辦法可以把這個人給逼死了。
越是仔細想,破綻就越多。
“陰縣這里的士兵都算是雇傭的,也算是縣主自己養的,拿的是縣主的錢。但即使是如此,這些人也不會跟著一個將死之人。”
“這里是開拓者地方,朝廷的法規在這里比較淡泊,人們對朝廷的敬畏有限,明日整齊列備,大軍所到之處,自然就有了威嚴與附從。”
“有些人是害怕自己會被牽連,有些犯罪之人也擔心自己所做的事情被清算,找些和陰縣那邊是親戚關系的縣人,讓那些人的親戚朋友在明天的時候出城避難。”
胡仲聽到后,迅速說道:“那拓野舒等人若是跑了怎么辦?”
王蘭陵露出了復雜的微笑,“他若是出城避難的話,那就只是一個從猴群里出來的老猴子了。”
進城抓拓野舒,和在雪地里追殺拓野舒,是兩個難度。
第二天早晨的時候,王蘭陵說是早晨出發,但睡到了中午都沒有整軍過去的意思。
晌午一兩點的時候,柴拓跑進了屋子里,對正在午睡的王蘭陵喊道:
“大人,拓野舒自殺了!”
王蘭陵睡的并不沉,在睜開眼醒來后就坐了起來,緩慢的活動了一下手腕和脖子。
“哦,我猜他昨天晚上肯定沒睡好覺。”
王蘭陵站了起來,對于拓野舒自殺的決定,一點都不迷惑,他所面對的壓力,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大,都要煎熬。
當然,王大人的威名,也是壓死他的一根稻草,還是挺沉的那種。
柴拓驚奇的說道:“大人您早就料到了嗎?”
王蘭陵搖了搖頭,“差不多吧。”
一開始沒料到,但把這種情況換成自己去想了想后,發現可真是絕望啊。
這個帝國啊,還是很厲害的,至少現在如此。
“讓陰縣的人把拓野舒的尸體交出來,告訴他們,我們就不進城了。”
王蘭陵交代了一句。
在穩定了陰縣那邊的情緒,讓那邊的人松了口氣之后,王蘭陵在有了拓野舒的尸體之后,又派人讓那邊的人檢舉之前來平丘縣這邊燒殺擄掠的人,一共三十人。
三十人之后,就是一百人了,胡仲柴拓等人帶著平丘縣的受害者去指認那些沒有被交出來的匪徒!
陰縣的城里人急于讓王蘭陵離開,伴隨著抵抗力量的缺失,城里的有錢人開始越來越配合,越來越著急。
只用了兩天時間,王蘭陵就逐漸蠶食掉了陰縣的抵抗力量,一發子彈都沒有用。
拓野舒的尸體由王蘭陵等人運去州府那邊,一起的還有幾個拓野舒的親信和親戚,這些人都是被下面人供出來的。
造反這種事情,就算是親戚,也不可能因為這個是死罪就和你一條心的。
這一次,王蘭陵又學到了很多東西,一些不能言傳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