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牧州，山州的姜家人要更多一些。
“同志，我們想改下名字。”
在關家鎮派出所的戶籍室辦公室內，一伙穿著樸實衣服的農村人，聚集在了門口。
派出所民警是從蘭陵縣調過來的，基本上十萬人配三個干部，分別是所長、戶籍民警、村支書。
風暖陽看向了這些人，站起來說道：“請坐，改名字是可以的，不過你們這么多人一起改名，是有什么原因吧？”
一伙人沒有坐著的，站在屋子里的人也不多，更多的人還是站在門口看著等著，也好奇的打量著這個堆放著大量文檔的簡單辦公室。
為首的是這些人里稍微能說話的那種人，這種時候比的肯定不是誰力氣大，能干活，而是看誰愿意說話。
農村人怕說話，大部分人寧愿干體力活也不愿意去動嘴皮子。
尤其是和當官的打交道，或者是當帶頭人之類的，都是互相推擠。
姜明發迅速從口袋里摸出一根煙，卑微的說道：“同志，您抽煙。”
風暖陽是不敢抽的，不僅僅是因為規矩，規矩也沒有規定不能抽煙，主要是因為山州這邊的煙，勁大！
水土不服不僅是體現在飲食和語言上，還體現在很多方面上。
風暖陽說道：“不用，你自己留著吧，為人民群眾辦事是王蘭陵同志對我們的囑托，只要是關于戶籍方面的事情，都可以找我，其余的就不屬于我的分內事情了。”
風暖陽來這才五天時間，已經被兩個剛認識的山州人借錢了，現在他越發的明白了王大人的教導有多么的睿智。
【不要想著立功，先老老實實做事，不要做和自己工作無關的事情。還有，不要炫富，這是為了你們好。】
借錢是不行的，風暖陽不會借的，借出去就不要想著能夠從淳樸的鄉人手里拿回來。
至少一兩年內別想了。
姜明發聽到后，就笑著說道：“沒事，干活哪能不抽煙的。”
風暖陽客氣的說道：“不用，我不抽煙。”
姜明發繼續伸手遞煙，笑著說道：“男人哪有不抽煙的，給，拿著吧。”
風暖陽無奈的說道：“不用，你有什么事情就說吧。”
姜明發笑著說道：“沒什么事情，你抽根煙。”
風暖陽有些著急了，說道：“不抽，你自己留著抽吧，咱們先說事情。”
姜明發不好意思的說道：“你抽煙，我又不會害了你，村里也沒有啥好東西，你別看不起。”
風暖陽認真的說道：“我沒有看不起的意思，咱們就事論事，你們過來是為了什么事情？”
姜明發也有些著急了，“你拿著吧，來抽根煙吧。”
這是普通話對決，但現實是這兩人說的是【王蘭陵版普通山州話】和【方言版地道山州話】。
風暖陽感覺自己深陷泥潭，掉入了人民群眾的海洋。
“都讓開！你們這是做剎呢？！”
一聲呵斥，來自軍部的儲備干部，派出所長來了！
圍在門口和堵在院子里的鄉人們，迅速的讓開了位置。
風暖陽是來自工廠的初中畢業生儲備干部，而另外的村支書則是來自農村的儲備干部。
當穿著顯亮氣派軍服，腰間配著手槍皮夾，戴著軍帽的吳志寧走進來后，仿佛就像是開了靜默領域的沉默術士，世界都安靜了。
吳志寧在房間內看了一下，隨后看向了拿著山州圖卷煙的姜明發。
“你是帶頭人吧？來這里做什么！”
王蘭陵對不同的人，展開了不同的培訓。
對戶籍民警的培訓，和對派出所長的培訓是不一樣的。
多對多，多對單，單對單，那是要展現出人民軍隊的親切和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