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家辛苦,但是我們現在還不能停。陸翊他們最多只能給我們爭取一個晚上的時間,也就是說,此時貝翊青也一定反應過來帶人朝這邊追過來了。我們必須盡快趕到天柱山,只有到了那里才能擺脫他們的追擊。”薛洋被陳瀟瀟服侍重新穿上衣服之后,精神也好了不少,看著一行二十多人那疲憊的臉盤微笑道:“到了天柱山我們就龍有大海,憑借他貝翊青那點微末實力要是再敢追的話我們就讓他有來無回。”
“郎君放心,我們不辛苦。跟著郎君我等都覺得什么人來了都不怕的。”陳燁是陳安的長子,年約十八歲,說起來還比薛洋大了一歲,但是此時卻看著薛洋一臉激動道,他們本是陳家精干力量,和陸翊他們從舒州本地招募的年輕人不一樣。但是此時不論是陸翊留下的幾個人還是陳燁這樣的陳家骨干,對于薛洋都是敬若天人一般,他們昨天晚上一晚或是全程目睹薛洋那在敵人人群中往來無敵的風采或是在最后趕到正好見到薛洋電光火石一般擊殺數人將貝翊青成功拿下的場景,這群年輕人看待薛洋已經超越了自身的高度,少年人多喜好崇拜英雄,他們也不例外。所以在薛洋轉身跟他們說話的時候,這一群人幾乎是各個滿臉激動,只覺得渾身都充滿了力道。
“那也好,咱們趕緊出發吧。”薛洋一揮手,陳燁自動帶著幾人在前方引路,薛洋也朝著陳瀟瀟微微一笑,拉著她的素手跟了上去。
“你真沒事啊?”陳瀟瀟見到薛洋在眾人面前毫不避諱拉著自己的手,面色有些紅暈,但是卻沒有此前的扭捏,反倒是跟上了對方的步伐,只是看著一想到他后背上的那道傷口就忍不住擔心。
“我記得老爺子和佛光寺的慧心禪師私交很深,我應該能夠堅持到那里,然后再重新包扎。”薛洋倒是安慰了一句陳瀟瀟,帶著她跟上了大部隊的腳步而去。
薛洋他們這一虎口脫險卻給舒州的兩大勢力留下了一個狼藉的局面,做完林度為首的刺史府和貝翊禮統轄的城外府兵在城內近乎于直線碰撞,雖然不論是貝翊青還是林遠圖都是針對薛洋一行,但是他們的矛盾卻直接被挑開擺到了臺面上,再也沒有轉圜的余地。林遠圖回去之后雖然被林度臭罵了一頓,但是林度卻沒有懲罰的舉動,反而讓刺史府衛隊開始全力戒備,同時聯絡守城廂兵當中擁護自己的將領,防止貝翊禮生變。而城外的貝翊禮則借口自己弟弟貝翊善被殺派人入城打死搜捕陳家眾人。陳家人昨晚早就撤走了,貝翊禮派兵入城大張旗鼓借此向城內所有百姓炫耀自己的權勢,表明自己的實力比各階層開始站隊。
而貝翊青在薛洋最后那一副虛弱的表情和動作下所迷惑也認定對方受傷嚴重走不了多遠,所以匆匆回營之后立即帶人緊急趕回來追擊。他直接追進了鳳凰山深處,而且和薛洋等人幾乎算得上是抹黑趕路不同,他們大量的火把照明之后很快找到了陸翊留下的痕跡,然后跟著追了上去。這一次貝翊青可是被陸翊給害慘了,本來就是舒州本地人的陸翊對于鳳凰山可是熟悉之極,在山里七繞八繞之后讓貝翊青帶著的兩百多人轉了一大半夜也沒有摸到一點頭緒。而等到貝翊青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之后,已經是時過第二天中午了。貝翊青雖然恨得差點咬碎了牙齒,揮舞著手中長刀將身邊幾乎所有的灌木叢砍得七零八落,卻也不得不怏怏而回,結束了這次追擊。
“虎子,六子,你們兩個有家室,你們先回去想辦法帶著家里人去天柱山,其他人現在就跟我走,咱們去追上薛郎君。”陸翊幾人是親眼看著貝翊青狼狽而去,各個都是哈哈大笑,但是緊接著陸翊就頗有先見之明的安排手下兩個有家室的人立即回去搬遷,他們本來也只是舒州最底層的人,倉促之中不僅是貝翊禮就算是林度都不會注意到他們,安全問題倒是不大。陸翊自己都沒想到的是,他自己這一去后來走上的到底是什么樣的路,也或者是和陳燁等人一樣,年輕人對于強者有著天然的親近和盲目的追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