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刺史府有何關聯?”貝翊青一句話問的貝翊禮差點被伸手要揍他,嚇得急忙擺擺手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唉,自從你二兄走后,我也是苦思我舒州軍的前途,但是手頭無人商議,所以遲遲未有動靜。”貝翊禮嘆息一聲之后忽然冷笑道:“不過這個尹宗道倒是提醒了我,既然在舒州府城之內無法壓制林度,那何不如從舒州治下的四縣開始?也正好可以順勢斷了刺史府最后的根基。”貝翊禮自顧自的說了一大堆之后發現自己的兄弟還是似懂非懂,搖了搖頭道:“你去清點刺史府送來的糧草,然后記得對來者客氣一點,做個姿態。”
“得了,我這就去。”貝翊青起身就往外走,邊走還邊嘀咕:“什么時候見你對林度這么客氣了?要我說不罵回去就不錯了。”
貝翊青的嘀咕聲自己的兄長是很明顯聽到了,不過貝翊禮倒也沒覺得什么,自己三兄弟,貝翊青就屬于做事情不動腦子的人,和他說的太多反而會壞事。不過他走后不久,貝翊禮也開始調動人手,與此同時派人秘密回復尹宗道,表示舒州軍馬上啟程,需要糧草接濟,請太湖縣衙做好大軍抵達之后的后勤輜重運輸事宜。
信使走后貝翊禮的臉色也終于變得好看了不少,尹宗道和刺史府固然是要利用自己和薛洋的殺親之仇從中漁利,好讓自己和他二虎相爭兩敗俱傷。但是自己未嘗不是打著出兵太湖縣的旗號,去謀奪太湖縣這塊地盤的,只要掌控了太湖縣乃至于岳西三縣,那么自己就再也不用看林度的臉色了,反過來林度的這個刺史能不能坐得穩還要看自己的心情。說起來這種思路還是尹宗道跟自己說了薛洋的舉動之后自己才想起來了,這讓貝翊禮隱隱然當初那么沖動的直接讓府兵去伏擊陳家了,當初如果稍微用點手段說不定自己的兄弟就不會死,而且還能白撿一位人才呢。這些年和林度的刺史府斗智斗力之后貝翊禮才日漸感覺到,這官場上掙扎和戰場廝殺真的不一樣,需要的不僅僅是魄力,更需要腦子,可惜的是自己的手下卻始終不能出現一位能夠為自己分擔這一塊的人才。
貝翊禮雖然暗自感慨不已但是手頭上的動作也一點都不慢,尤其是他自己考慮清楚其中的利弊之后。而這些也隨后快速被林遠圖安插的眼線匯報給了刺史府。
“看樣子貝翊禮忍不住了,有了這些糧草再加上尹宗道提供的魚餌,不怕這位老對頭不上鉤。”林遠圖接過眼線的匯報之后冷冷一笑,當即暗中秘密抽調人手,也開始了自己的部署。等了這么久,貝翊禮都全軍出動了,如果刺史府還不能夠在最后關頭準備充足的話那么豈不是功虧一簣?
只不過刺史府和城外的府兵不同,貝翊禮調動兵馬雖然沒有直接打出報仇的旗號,但是在充足糧草的支撐之下,府兵的士氣其實還是很好的,至少收拾兵器馬匹,往來的士兵也比以前有了生氣。雖然這些人并不清楚這突然之間要做什么,但是這種事情在過去數年時間內又不是沒有發生過,光是貝翊禮將他們調到城北的鳳凰山附近駐守就好幾次了。所以士兵們對于貝翊禮的收拾行裝的命令是絲毫不意外,這一點也讓貝翊禮有充足的信心瞞過所有人,畢竟連帶著自己的士兵都不知道接下來要干嘛,外人又如何得知他們到底要去哪呢?貝翊禮是絲毫不覺得薛洋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能夠將眼線觸角伸到自己身邊,而且刺史府為了不刺激他們,甚至連帶著往日里對于府兵的一些限制在此時也都一一松開。可以說在這一點上不論是林度林遠圖還是貝翊禮都明白,他們此時的心思都只有一個,那就是西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