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將請坐,這幾日在我岳西住的可還適應?”薛洋招呼對方坐下之后袁襲跟著笑道:“岳西貧瘠,民風未開,有所怠慢還請郎將恕罪。”
“有勞袁軍師掛念,本將休息的還不錯。”李家添見到薛洋看著自己也不想在此時掉了身價,所以拱手一禮道:“今日得見兵馬使薛郎君,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弱冠之年就能夠闖出這一番基業,我李家添輸得不冤。既然郎君愿意高抬貴手,放我一條生路,我李某人也部是不識時務,但請郎君放心,我已經親書一封稍時交給心腹之人送回,半月之內所有物資錢糧必然如數奉上,斷不會為了些許錢財失了面子。”
“好,爽快。既然郎將是爽快之人,我舒州軍也不會小氣。不知郎將要見我家主公是否有何隱情要說?”袁襲拍掌笑道:“但請言明,我家主公雖然年幼,但卻是蓋世英豪,不會因為此前之誤會而看輕郎將。”
薛洋點了點頭笑道:“岳西貧瘠,養軍艱難,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既然郎將肯出手相助,我薛洋自當回報,只要我力所能及,必然不會拒絕。”他和袁襲兩人一唱一和倒是讓旁邊的陳燁心頭暗笑,但是這一番表態倒是讓李家添面色好看不少。畢竟人家都說此前是誤會愿意替自己遮掩,自己也不好主動再揭自家傷疤,所以抱拳一禮之后道:“實不相瞞,此次我水師受損嚴重,只怕李某人回去之后刺史府和蘄州軍主將會多有責難,不知郎君是否愿意助我一臂之力,穩住蘄州水師岌岌可危之勢。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只要郎君肯垂青眼,他日我李家添愿結草銜環以報郎君,蘄州水師以后必奉郎君為主,如有違背,人神共棄。”
“李郎將言重了,既然你我有此緣分,本將自當回報。”薛洋和袁襲對視一眼點了點頭道:“我舒州水師會整修一段時日,十一月初開出,沿江西進打擊水匪,彼時可就近停靠蘄州碼頭,為郎將助威。不知郎將可能支撐這剩下半月時間?”
薛洋的話讓李家添臉上涌出一絲喜色,起身長鞠一躬道:“末將多謝郎君厚愛,區區半月時間還難不倒末將。但請郎君放心,除卻此次交割物資以外,舒州水師西進剿匪所需錢糧也由在下一力承當。”
“呵呵,如此甚好,剩余諸事郎將也盡可和陳燁商議,稍時我家主公在望江縣衙擺下宴席為郎將接風洗塵,還請郎將務必參加,你我兩家罷手言和,共赴時艱。”袁襲跟著起身笑道,與此同時朝旁邊的陳燁使了個眼色,后者馬上明白過來。
“軍師所言甚是,李郎將安心,你我兩家就此消除刀兵之禍倒也是沿江百姓之福。”薛洋的話讓李家添也跟著笑了起來,隨后跟隨陳燁去更衣沐浴,順帶商議后續事宜,這場大別山東西兩側的對峙也在這場看起來別開生面的宴席之中暫時消散。陳燁在派人護送李家添和剩余的千余名士兵回去之后隨船帶回來得知消息加急準備的物資,雙方在隨后半月時間內除了交割物資之外,李家添也在著手應對自己大敗之后蘄州驟然轉變的局勢和壓力。
舒州水師成軍和此前和李家添的河口一戰的消息在當時過往商船的傳播之下開始向沿江兩岸擴散,再加上望江縣城外那歡呼雀躍的熱鬧活動也讓此時位處舒州府城逐漸占據了主動權的林遠圖面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