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那就是從今日起,士農工商一律平等。舒州刺史府不會有所差別對待,各位請放心,刺史府不僅僅會從立法層面而且還會在實際施政過程中確保各位能夠和門閥士族平等的地位。”薛洋一句話讓所有人的臉色都開始變了。唐末的世家大族影響力應該說是降低了極限,比起南北朝乃至于唐初年間不可同日而語。但是工商階層自古以來都是被打壓的對象,不論是重農抑商的政策還是實際社會當中世家大族對于工商階層的歧視,都讓這個原本應該逐漸發展從而成為社會發展主流的階層長期被壓制。薛洋此舉無疑在對外釋放一個信號,那就是舒州刺史府在未來至少不會為難工商階層,甚至還會有一定的政策傾斜,其政治地位也會隨之而水漲船高。要知道工商階層的富裕和低下的政治地位不論是在哪個時期都是呈現反比的。就算是富可敵國,但是在政治上卻依舊是賤民,無法取得合理的地位。
“郎君,就沖郎君一句話,老朽安其宣愿意將我畢生積累之財富全部捐給舒州軍,衷心祝愿郎君心想事成。”剛才那位說話的老者手都開始抖了起來,當場表示要將其家產全部捐出來。
“安老丈夫不用如此多禮,我薛洋今日是和諸位商議舒州工商未來發展之要旨,不是要各位捐款的。”薛洋擺擺手笑道:“目前舒州雖然剛剛初定,確實需要大量的錢糧穩定地方,但我也不至于直接朝各位索要各位的積蓄。”
“但不知郎君需要我等做些什么?請郎君直言,只要是我等能夠拿得出手的,我保證在座的所有人都不會皺眉半點。”薛洋的話讓大家都暗自點頭,安其宣更是直接開口道:“我等雖然人數不多,但是一句話,要人出人,要錢出錢,不會耽誤郎君的大業。”
“就是郎君,我等也是和岳西有長期商貿往來的,知曉郎君和舒州軍的志向。今日就算是我等傾盡家產那也只是一句話而已。沒說的,我徐興夏愿鼎力襄助郎君,百折不悔。”薛洋和吳明對視一眼剛要說話旁邊一位年輕人起身拱手道。
“主公,這是金州徐家家主徐興夏,絲綢生意遍布江南各地,在我舒州也有諸多店鋪。”吳明剛剛介紹完,安其宣有些不虞的開口道:“徐家主,這是我舒州內事,家主乃是金州大戶,此時出言有些不妥吧?是否有喧賓奪主之嫌?”
“安家主此言差矣,郎君剛剛也并未說舒州工商政策只是對內而非對外啊?我徐家在舒州同樣有諸多店鋪作坊,為何不能為郎君大業效犬馬之勞?”徐興夏看起來溫文爾雅但是說起話來絲毫不放松。
“兩位莫要著急,聽我把話說完。”薛洋看了一眼兩人擺擺手道:“今日薛洋前來是有一事相告。”
見到薛洋臉色變得鄭重,所有人都靜了下來,只聽薛洋繼續道:“歷來土地問題都是一個帝朝的根本大患。土地過于集中必然導致天下百姓無田者日多,生活無著從而滋生事端,最終成為帝國覆滅的起因。所以岳西推行的土地政策也會一如既往在全州范圍內鋪開。諸位手中如果囤積了土地最好提前去刺史府報備,將多于土地法規定的數目全部移交給民政司處置。自然我刺史府也會按照一定比例價格進行贖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