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此前我舒州事務繁多,怠慢了。戴丈夫此來何意?難不成化源兄打算向我舒州求和不成?”薛洋擺了擺手笑道:“如此我舒州倒也不是不愿罷兵言和,只是——”
“刺史多想了,我主和舒州向來無恩仇,此次事件也只是前任刺史鄭啓所遺留。刺史想要出兵一些怨氣,我廬州府能夠理解,人之常情。”戴友歸截斷了薛洋的話,搖頭道:“然,擅動刀兵畢竟會擾亂地方,讓百姓受苦。既然刺史已經有言和之意不如將舒城和巢縣歸還我廬州治下,我主也愿和舒州同結盟好,相互守望相助。此前之事我主愿一筆勾銷,恩怨兩情。不知刺史以為如何?”
“歸還二縣?恩怨兩清?”薛洋和袁襲相視而笑,后者更是當初諷笑道:“戴丈夫莫非昨夜不曾安歇好?此二縣乃我舒州軍浴血奮戰打回來的戰利品,兩縣百姓也已經歸順我舒州治下,舒州新政隨即就會在兩縣鋪開。戴丈夫莫非以為就憑借如簧之舌就想讓我主平白無故奉還與你不成?”
“薛刺史如果執意如此,那我廬州府也絕對不會坐視下屬縣城被無端奪占,定會起大軍征討,倒是大戰連天,難道舒州上下愿意戰事久拖,匹馬無歸嗎?”戴友歸毫不示弱道:“再者言,貴部如此擾亂地方,只怕節度使府也不會答應吧?倒是如果高使君怪罪下來,你舒州吃罪不起。”
“如果楊行愍覺得自己能是我舒州軍的敵手,那么盡可放馬過來,我袁襲倒要好好看看廬州軍此刻有多少戰力。”袁襲哂笑道:“戴丈夫莫要虛張聲勢,你廬州軍到底有多少家底我家主公一目了然,和我主談判最好實話實說,要想光憑訛詐就能取回二縣,癡人說夢而已。至于高使君那邊,我舒州自有說法不勞戴丈夫費心。而且楊行愍的底子到底什么樣也不需要我多說,世人都明白。”
袁襲直呼楊行愍姓名的方式也是讓戴友歸怒火中燒,偏偏又無法多說什么,歸根結底,不論是袁襲還是他戴友歸,其實和楊行愍都是起身草莽,袁襲至少還曾經在軍中任職,在同鄉的面子上他只能咽下這口惡氣,然后朝著沒有說話,含笑看著袁襲一直出言的薛洋道:“薛刺史當真不愿歸還兩縣?”
“本府已然說過,舒城和巢縣已經劃歸我舒州管轄,已經安排官員走馬上任,斷無讓出之理。化源兄如果心中不忿大可來舒州和我一較高下。”薛洋搖搖頭道:“戴丈夫莫要在此費心了,我薛洋說話算話,如果化源兄愿和我舒州重修舊好,我薛洋依舊歡迎,但是還縣一事還是休要再提。”
薛洋直截了當的一句話直接堵死了戴友歸最后一絲幻想,不過從他的話語中戴友歸倒也聽出了一絲弦外之音,舒州不打算繼續北上將廬州徹底拿下。如此倒也給了廬州修養生息的機會,所以當即道:“我主也愿和舒州重修舊好,互相守望相助。只是巢縣貴軍近萬大軍屯駐于此,難免讓我廬州上下心中不安,不知可否告知其中玄妙,也好讓戴某返回之后一解我主心頭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