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相,秦王妃回來了。”中和三年十月二十五,也就是陸明和王成率軍抵達宋城的第二天,一直在詫異為何淮南軍沒有直接投入攻城的楊希古接到了親衛的匯報大吃一驚。
“父親,女兒回來了。”一個年歲不足二十,俊俏娟秀,只是眉宇之間隱隱然透著一股英氣的女子在一隊親兵護衛之下從城外直奔宋城刺史府。見到楊希古之后當即從馬背上一躍而下,拜倒在地。正是楊希古的女兒楊若蘭,也是黃巢的兒媳婦,那個傻兒子黃霸的媳婦。
“若蘭,你怎么回來了?怎么沒有隨陛下一起進軍單父了嗎?為何忽然來宋城啊?”楊希古趕忙上前將楊若蘭扶了起來,詫異的問道。
“父親,女兒奉陛下御令回來助父親一臂之力。”楊若蘭和楊希古走進刺史府內,見到旁邊無人之后,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他道:“這是左相讓我帶給您的,請父親照此命令行事。”
“這!”楊希古拆開信只是看了幾眼就臉色驟變,隨即搖頭道:“不行,這個尚讓不是在胡鬧嗎?他這不是在拿我宋城的這數萬大軍的生死在賭,而是再拿我整個大齊軍在賭,我絕不同意。”
“父親,陛下已經同意了,父親您就不要執拗了。”楊若蘭對于行軍打仗似乎頗為精通,所以說起話來也是頭頭是道,“左相的這個謀算雖然兇險萬分,但是要想突破眼前的困局,從而徹底扭轉被唐軍南北兩線夾擊的命運,就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只是那李克用是那么好容易對付的嗎?我們在關中之時,多少悍將輪番上陣,甚至連虎狼軍也廝殺在前,上前被沙陀騎兵沖散。現如今陛下手中可就只剩下這不到二十萬大軍,如果都被斷送,那我大齊軍難道還有前途可言嗎?”楊希古有些氣急敗壞,聲音都變得打了起來道:“如今之計,只有回軍兗州,依靠山東之富庶,回身作戰。唐軍乃是各路諸侯聯軍而來,雖然一時之間能夠合兵一處,但是時日已久必然會各生心思。我大齊只需要從中多方挑撥和周旋,必然可以收到奇效,讓中原各地自相征戰,給予我軍壯大的機會。”
“此時率軍在南北兩路同時攻擊淮南軍和河東軍,我軍還有戰力嗎?”楊希古怒氣未消,連聲咳嗽之下,讓楊若蘭只得放棄勸說父親,將他扶到一邊休息。
“不行,我必須盡快趕到陛下面前,陳說厲害,讓尚讓放棄這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法子。”楊希古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有大礙,然后嘆息道:“若蘭,你是不清楚,淮南軍的實力絕對不在沙陀人之下,而且尚讓此計也許可以瞞過李克用,但是絕對無法瞞住淮南軍的那位薛相公。”
“不過只是以為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父親是不是把對方說的也太神了吧?”楊若蘭在旁邊撇了撇嘴道:“左相的這個謀算可是面面俱到,他如何能夠識破?”
“你呀,算了,既然來了就在此地歇幾日吧,我連夜去單父。”楊希古起身就要走,卻被自己的女兒一把拉住了,搖頭道:“父親,晚了,陛下同意之后左相在女兒出發的時候就已經調動兵馬了,您此時前去已經無濟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