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和閨蜜分別,卡米拉·潘迪特坐上前來接她的豪車向著家中趕去。
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她那黃褐色的瞳孔失去了些許的焦距,人雖然在車上,但心卻依舊沉浸在剛才那部電影的劇情中。
“嗨,我和你說這個干嘛,你這個天之驕女怎么可能有所感受呢……”
回想著觀影前閨蜜說的話,卡米拉·潘迪特那絕美的臉頰上露出了一抹傷感。
她怎么會不懂……
在外人眼里,她是天之驕女,享受著父母的萬千寵愛,和底層女性簡直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底層女性所渴望的平等在她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體現。
然而,真的平等嗎?
這個答案,只有卡米拉·潘迪特自己最清楚。
真正的平等,從未屬于過她。
她和底層的女性相比,她可以學習良好的文化,可以學習知識,可以學習藝術。
但可悲的是,這些全都是她在家中進行的,她的父親會將老師家里讓她學習,她卻從未去過學校。
而父親的理由是,身為貴族之女,她不可以拋頭露面。
即便是出入上流酒會,她跟隨父親前往,也都會戴著面紗,時刻跟在父親身邊,不能和任何陌生的男子說話。
那種感覺就好似是一個附屬品,沒有自主權,猶如傀儡一般被父親提在手中。
為的就是在未來,她可以以著極高的身價和同級別的貴族之子聯姻,為自己的家族獲得最大的利益。
從小到大,她已經習慣了被拒絕。
她外表光鮮,但實質上,她的遭遇和那些底層的女性又有什么差別呢?
只不過是階級不同而已,但根源的問題卻始終是相同的。
回想整部電影,卡米拉·潘迪特只覺得自己內心的情緒極為復雜,一股莫名的澎湃讓她有些難以抒發。
“印度的女人,需要一個榜樣……”
“如果沒有人勇敢的邁出第一步,那么平等始終不會到來……”
“古代擁有婆羅門姓氏的人掌握神權,如今我的血脈中流淌著婆羅門姓氏的血液,我理應成為印度女性子民的表率!”
卡米拉·潘迪特輕聲呢喃著,那雙黃褐色的眼眸,漸漸地不再迷茫,眼神愈加變得堅定和銳利。
一路上,卡米拉·潘迪特想了許多許多。
剛回到家,卡米拉·潘迪特便看到了父母坐在客廳中,母親對著她頻頻使眼色,而父親的臉就好似是被烏云籠罩。
“誰讓你私自離開家,外出看電影的?”
父親聲音低沉,陰著臉望向卡米拉·潘迪特質問道。
“父親,下午的時候我給您發短信了,但是您沒回,我就默認為您答應了。”
如果說是以前,卡米拉·潘迪特必定會當即道歉,但是此時的她,卻是破天荒頭一回的頂了對方一句。
“砰!”
父親見卡米拉·潘迪特竟然敢頂撞他,勃然大怒,抄起手里的瓷杯隨手就扔向了卡米拉·潘迪特,堅硬的瓷杯砸在卡米拉·潘迪特的額頭,頓時砸出了一塊淤青。
卡米拉·潘迪特被砸的眼淚汪汪,但她卻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她緊咬著貝齒,一言不發,轉身向著自己房間跑去。
父親見狀,怒火沖天,回身指著卡米拉·潘迪特的母親怒斥道:“從今天開始,把她給我禁足一個月,沒有我的允許,她若是膽敢踏出這個家門一步,我就打折她的腿!”
母親低眉順眼的接連應聲,整個人顯得唯唯諾諾,對著丈夫不敢有絲毫的頂撞。
“哼。”
父親冷哼一聲,甩手轉身便離開了家門,至于干什么去了,母親心知肚明,卻不敢有絲毫的怨言,只能自哀自怨,恨自己沒能給對方生出兒子,讓外面的女人鉆了空子。
……
屋內。
卡米拉·潘迪特站在陽臺上,望著下面坐車離開的父親,她沒有哭。
她轉身回到屋內,打開了電腦,然后從床頭摸出了一把剪子。
打開電腦的視頻錄制,坐在電腦前,她望著視頻中的自己,先是緩緩將自己的頭發散開,然后拿起了剪刀,對著她那烏黑的長發猛地就是一剪子。
瞬間一大把頭發被剪了下來,卡米拉·潘迪特只覺得心里猛地一顫,但隨之而來的卻是內心的放空。
就好似是某種枷鎖,突然“咔”的一聲崩開了。
那種來自心靈的輕松,讓她感覺整個心靈都在升華。
卡米拉·潘迪特手上的動作不停,很快她便將自己原本的烏黑長發,剪成了到肩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