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徐臻滿臉郁悶,賈薔坐下后,笑罵道:“少裝模作樣,你這一套也想在我跟前弄鬼?”
徐臻聞言,嘿嘿一笑,看了賈薔一眼,道:“薔二爺,你說這又是何苦呢?什么事不能在酒足飯飽后枕著美人膝再談?急什么嘛……”言至此,忽地警覺,狐疑的看著賈薔道:“莫非,二爺不好女色,而好……”說著,不動聲色的往一旁挪移了下。
賈薔一根筷子砸在他腦袋上,徐臻還沒叫,倒讓堂上一直暗暗關注他的許多人失聲驚呼出來。
連齊筠面色都變了變,心想這北地侉子果然惹不得,太粗魯了。
這筷子若是落在他頭上,臉面都丟盡了!
徐臻的臉色也白了白,賈薔冷笑一聲,道:“沒功夫和你胡扯,你要是不想談,我自去尋徐家人去談。徐家,不止你一個吧?”
徐臻聞言,臉色一變,忙賠笑道:“喲喲,二爺,瞧你這話說的,我這不是現成在這兒嗎?何必再驚動旁人……對了,不知二爺想談什么?”
賈薔笑了笑,玩味道:“我想談什么,你猜不出來?”
徐臻眼中閃過一抹亮光,吞咽了口唾沫,壓低聲音小聲道:“二爺,莫非,你想談馮家的冰室營生?”
賈薔聞言嘴角彎起,目光中隱隱帶起欣賞,點頭道:“你小子果然機靈。”
徐臻聞言簡直欲哭無淚,望著賈薔悲憤道:“就算你是京城來的大人物,可我也比你大幾歲啊!怎可如此羞辱人?”
賈薔舉起另一只筷子,譏笑道:“莫要同我演戲,先前你敢在那個場合下請我一個東道,可見你的人性如何。你是什么樣的人,在我心里已經是大體定型了的。所以這些小把戲往后在說正事時少用,不然傷的是你自己。”
徐臻聞言,抽了抽嘴角,對賈薔的干脆利落和毫不留情有了新的認識,干脆閑話少提,開門見山的問道:“二爺莫非想將查抄馮家的冰室賣給我們徐家?你直接說個數,我們徐家能答應就答應,實在吃不下,也就沒法子了。”
賈薔呵了聲,鄙夷的看了徐臻一眼,道:“若只為了這樣的小把戲,還需要我親自赴宴,給你這個面子?你徐家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
徐臻聞言,心中的失望登時又消散,忙道:“那二爺今兒是為了……”
因四周寬敞,彼此間相隔都有五六步之遙,所以壓低點聲音不虞旁人聽到。
賈薔道:“我手里有一張宋時古方,可以用硝石制冰,無論是產量還是制冰的純凈度,都不比你們采出來的冰差。怎么樣,有興趣合作嗎?”
聽聞此言,徐臻持酒盞的手一顫,半杯酒灑落,他也顧不上,只是不可思議的看著賈薔道:“硝石制冰的古方?怎么可能?!”
賈薔淡淡的目光看著他,道:“徐家有值得我一騙的地方么?”
徐臻聞言,呼吸漸漸變粗,眉頭緊皺。
徐家三代執掌揚州府衙戶房經承,掌戶口管理,征稅納糧,災荒賑濟等事,位不高,然實際權力之重,絕不下于那些流水的掌印官。
這樣重要的位置,徐家憑甚可以坐鎮近一甲子年?
靠的就是不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