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薔無語的看著徐臻道:“方子,徐家想要方子,我給你,你敢接手?你徐家保得住這張方子?”
徐臻比賈薔更無語,叫苦道:“薔二爺,照你老的意思,我徐家把馮家的冰窖買回來,合著不僅馮家的冰窖給你老,連我徐家的冰窖也得交出去?二爺你一文不出,就把揚州府的冰窖給包圓兒了?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賈薔卻恨鐵不成鋼道:“剛還夸你人才難得,這會兒就又鼠目寸光了!你只看到冰窖在我手里,就看不到制出的冰能暢銷,你徐家得到的利數倍于從前?”
徐臻咂摸了下嘴,道:“揚州府雖然說小不小,可要說有多大,那也不至于。真正用的起冰的,沒太多人。薔二爺,你這……”
賈薔呵呵一笑,道:“這還不簡單,降價嘛。如今的冰太貴了,尺五的冰一塊就要十五兩,一碗冰將近三十文錢,太貴了,就算是尋常富戶也吃不起。降三倍價格下來,以揚州的富庶,賺的絕對多的多!”
徐臻聞言心動,眼珠子轉了轉,還是搖頭道:“薔二爺,按理說你說的不錯,可是方子不在手,連冰窖也要交出去,徐家的命脈就握在你的手里,到時候,你想讓徐家生徐家才能生,你想讓徐家完徐家就要完。就算我答應了,我家老爺子和我大哥他們也不會答應哪!”
賈薔呵呵笑了笑,淡淡道:“徐仲鸞,此事我并不強求。之所以尋你徐家合作,只因為在梅園里,見你表現不俗,不似庸類。再加上徐家本就經營冰室,所以才想著,一事不煩二主。但徐家若是沒有誠意,那也算了。買賣不成仁義在,飲酒吧。”
他這般說,徐臻反而更加苦惱了,哭笑不得道:“二爺,二祖宗!你手里若果真有這樣的方子,再和旁人合作,降價售冰,我徐家還是沒有活路啊!再饒點,再饒點……再饒點我也好回家說服那群老頑固不是?薔二爺是都中大族出身,想來更能明白我的難處。就當心疼心疼……”
看著徐臻腆著臉說這話,賈薔嫌棄的警告道:“把你這身騷氣趕緊收好了,不然踹你下船!什么賤毛病?”
徐臻笑容一凝,尷尬笑道:“我見薔二爺你對如此貌美的花魁都不感興趣,還以為……”
眼見賈薔臉色愈黑,他忙正經道:“薔二爺,我說實在話,我本人確實想和二爺你這樣的明白人共事。可是二爺給出的這個條件,我家里大人是萬萬不能接受的,還請……”
賈薔擺手打斷徐臻的話,看著他道:“你可以跟你家里人說,冰室營生,不會只在揚州府經營。金陵、蘇州、杭州、鎮江……凡江南富庶之地,皆會鋪開!”
徐臻聞言,眼睛驟然發亮,激動道:“薔二爺,這些地方的冰室,徐家也能參股?”
徐家本身是絕無可能在這些地方主導冰室營生的,強龍難壓地頭蛇。
何況和各地地頭蛇相比,徐家也算不得強龍。
但賈薔可以啊,金陵本就是四大家族的老營盤,其他各地也皆有故舊。
除此之外,只要甄家說句話,賈薔在這幾處地方簡直可以平趟。
若是能帶上徐家一起,那徐家立刻可以成為一府鄉望,升華成江南豪門哪!
只可惜,賈薔又不是傻子,譏笑道:“想什么美事呢?至少,現在不可能。”
徐臻大為失望,就聽賈薔又道:“不過,我可以考慮由你來出面,撐起這攤子事。”
徐臻聞言,面色一凝,臉上再無吊兒郎當的輕佻色,心口砰砰直跳,看著賈薔道:“薔二爺,你這話是說……”
賈薔沒再繞彎子,側眸看著他道:“除卻方子掌在我手里,秘料由我的人來配以外,其余的所有流程,包括制冰、藏冰、取冰,一系列過程,都有你來掌管。一步步做,揚州府做熟了,就去做金陵府的。金陵府的做熟了,就去做蘇州府的。你好好做事,自有你的前程在。也不用擔憂有朝一日我會變卦,因為果真斷了合作,我同樣損失巨大。”
徐臻聞言,面色連連變幻,賈薔給他時間,道:“此事你自己當然做不得主,你可以回家去后和你家人商議,三日后,我要得到答復。要么,按我說的辦。要么,我用馮家留下的冰窖、冰室和人手,另起爐灶自己做。只是到那時,莫要怪我不給你徐家留下活路。”
徐臻額頭冷汗都流下來了,形勢比人強,遇到這樣的人,讓他滿腹心機也無處去使,最后,他咬牙道:“敢問薔二爺,如何劃股?”
賈薔聞言,眼中閃過一抹滿意之色,不過正當他要回答,忽地皺起眉頭來,轉頭看向窗外……
奇怪,外面傳來的慘叫聲,怎那樣熟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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