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那只老狐貍,也不會答允!
梅珍冷冷看了賈薔一眼后,對薛明道:“君理兄,既然鹽院林大人至公之人,六親不認,我們就先告辭罷。”
薛明還未說話,賈薔就輕笑一聲道:“六親不認談不上,只要不是懷著徇私之心上門的親戚,家師和我,還是愿意招待的,譬如薛二叔。”
薛明聞言,面色微微一變,在梅珍刀子一般的眼神下,干咳了兩聲,呵呵笑道:“我還是算了……”
話未說完,賈薔揚起眉尖,道:“薛二叔,令侄薛蟠薛文龍此刻就在衙門,他受了些輕傷,薛二叔不想去見見么?”
薛明聞言愕然,他沒想到,薛蟠居然會在這里。
梅珍看到薛明的神情,就知道今日他被針對了,冷哼一聲,一甩袍袖,轉身離去。
……
“蟠哥兒,你怎么在這里?”
客房,薛蝌攙扶著他父親,一起看著躺在床榻上裝死的薛蟠,薛明沉聲問道。
他進門先把薛蟠從頭到尾看了幾個來回,除了額頭有處包扎外,其余都沒甚問題。
關鍵薛蟠吃的油光滿面,肥頭大耳,怎么看都不像他表現出的將死之人……
薛蟠見裝不過去,干笑了聲,卻還是堅持“無力”道:“二叔父,我是南下來辦正事的……”
“辦正事,辦什么正事?”
薛明太了解這個侄子了,半個字也不信。
薛蟠自然不敢告訴薛明,他是因為花了十萬兩買了個花魁,在京城混不下去了才出京躲風頭的,素來大大咧咧的他,這會兒靈機一動,居然想出了好借口!
只見他痛心疾首神情略顯浮夸的說道:“二叔不知,我家被下面人坑苦了!”
薛明見他這樣,皺眉道:“什么下面人?發生了什么事?”
薛蟠“唉”了聲,罵道:“那球攮的張德輝,我和媽那樣信任他,將豐字號大小事都托付給他,原以為他是個好的,誰知也是個反叛**的!”
薛明聞言唬了一跳,喝道:“不要胡說八道!張德輝打你祖父起就在薛家做事,本本分分,你爹臨終前還專門托付他大事,怎會是反叛的?”
薛蟠聞言大怒,也不裝死了,一個骨碌坐起身來,大聲道:“他還是好的?若不是薔哥兒,連我也被他給誆騙過去了。這幾年各省交上來的賬越來越少,我就覺得不對勁。后來發現,張德輝倆王八兒子居然連續三年報上來的都是虧空。”
薛明聞言臉色凝重起來,干咳了幾聲后,用帕子掩口道:“縱如此,也未必就一定是貪瀆了去吧?”
話雖對薛蟠說,目光卻看向了賈薔。
事到如今他哪里還不明白,此事背后必為賈薔出面。
對此,薛明心中警惕心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