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鹽院衙門氣勢滔天,所以今兒他認了!
只是沒想到,賈薔卻皺眉道:“出氣?出什么氣?四喜樓的后臺出了亂子,白大公子是不是先去看看怎么回事?”
白子清聞言,自不會相信此事和賈薔無關,只咬牙道:“賈薔,再鬧下去,就真的過了!你莫要以為能將白家如何,鹽院衙門在揚州府,還不能一手遮天!”
說罷,又看向齊筠,沉聲道:“德昂兄,莫非齊家果真眼看著鹽院衙門,肆無忌憚的欺負我們鹽商?”
齊筠聞言,輕輕搖頭,看了眼不停往后臺沖去的四喜樓伙計,呵呵輕笑一聲道:“右學,不要激動。白家在鹽務上有什么問題么?反正齊家不知道白家在鹽務上有何大問題。右學,你年紀不小了,說話的時候仔細著些,白家在鹽務上,難道果真有什么問題?”
白子清聞言心中一松,忙道:“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齊筠聞言奇道:“既然鹽務上沒問題,鹽院衙門怎會欺負鹽商?你糊涂了?”
白子清一時弄不明白,齊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
眼前看來,他還是站在鹽商這一邊的。
沒錯,肯定如此!
齊家沒理由站在林如海和韓彬一邊,完全沒道理。
念及此,白子清心里的忌憚和畏懼頓時減少大半,目光重新傲然起來,看著賈薔冷笑道:“好,既然這里的事和你們無關,那就好辦了。”
說罷,他猛然回頭喝道:“陸叔,進去看看,到底是何方蟊賊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我四喜樓搗亂!拿下他們,不必留手,死活不論!”
話音剛落,一道身影幾個跨步沖向后臺。
帷幕后打斗聲一瞬間大增,尖叫聲、哭喊聲、喝罵聲此起彼伏。
其中夾雜著一道女人尖銳的哭喊聲,始終不衰,傳遍整個戲樓,讓白子清臉色愈發難看:
“倩兒啊倩兒,我可找著你了!”
“倩兒啊,黃家和白家爭買賣被滅門后,我帶著你逃了出來,沒想到你又被白家給奪了回去,他們不殺你,卻讓你在這里當戲子,來羞辱你爹娘的在天之靈,好狠毒的白家啊!”
“倩兒啊,婆婆再不會丟下你了,往后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咱們詛咒那白家的人都不得好死!”
“晁叔,進去將那滿嘴胡言的婆子給我抓出來!我倒要看看,揚州府有誰敢往我白家頭上潑臟水!!”
看到戲樓里滿滿的觀眾一個個吃足了大瓜,白子清心中震怒,雖然這些不可能上傷到白家,卻會讓白家顏面掃地,他如何能忍?
又一道身影猛然躥入后臺,只是……
雖然打斗聲更加劇烈了,但那道女子的哀嚎聲卻始終未停:
“白家從上到下都是畜生,倩兒你別怕,揚州城內的老人沒人不知道十四年前的黃家滅門案,白家買通官府,說那是江洋大盜做的,狗屁,如今我們找到人證了,這一回,我們一定要討回公道!”
“可憐黃家七十六口,從八十歲的老太爺,到才出生的小孫少爺,都被白家的畜生毒死后,一把火燒了!”
“白家,白家,你們這群沒人性的畜生,我就不信,這世上沒有討公道的地方!”
“啊!”
“啊!”
“砰!”
“砰!”
隨著兩聲慘叫聲陡然響起,兩道身影先后撞破帷帳,倒飛而出,狠狠摔倒在戲臺上,各掙扎了兩下后,不動彈了。
白子清見之大駭,這兩人是白家家主安排在他身邊保護他的高手,等閑技擊高手根本靠近不得。
就算比不得保護在齊筠身旁的那兩個大高手,也差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