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說的好,宣傳也就到了位,那印刷本也就賣的好,戲樓的生意自然不會不好。
如果各處都能做好,且做大,賺銀錢倒在其次,影響輿情,尤其是在潛移默化中影響到士林的輿情,那……
即使不賺銀子,花費再大,也是值得的。
只是,在足夠的人脈和金銀打底下,揚州模式雖容易鋪開,也可復制到金陵、蘇州、鎮江等地。
但復制容易,整合成體系,并且高效利用起來,卻太難。
這不僅需要一個心思玲瓏些的聰明人費心費力的操持,還需要一個經驗老道,且在江南各地都有足夠人脈的人坐鎮。
而在賈薔如今的夾袋里,這樣的人,且還能信任的人,太少。
不過好在,他的運氣也不錯。
先遇到了一個徐臻,又遇到了,薛家父子……
鹽院衙門,客院。
賈薔進來時,外間薛蟠正拉著薛蝌吃酒,吆五喝六的鬼叫著。
薛蝌有些木然的被堂兄拉著吃酒,許是因為感其救父救母之大恩,所以處處忍讓,隨意欺負。
里間薛明夫婦估計也樂得見他兄弟二人親近,未曾阻攔。
不過見賈薔進來,薛蝌還是海松了口氣,簡直喜出望外的連忙起身迎道:“二哥來了!”
此稱呼為薛蟠要求,喊他大哥,喊賈薔二哥。
賈薔含笑點了點頭,看著大頭大眼的薛蟠滿臉通紅,笑道:“這是喝了多少了?”
薛蟠連連搖頭道:“沒喝多少,沒喝多少……薔哥兒,來來來,咱們邊吃邊喝,你這鍋子,比烤肉還要過癮!”
賈薔擺手笑道:“且等等,先去見過薛二叔和二嬸嬸。”
薛蟠就這點好,在賈薔面前從不耍渾,哪怕已經半醉了,也明白的點頭道:“那你快去……快去快回!”
賈薔笑著頷首后,進了里間。
里面薛明夫婦吃的清淡,夫妻二人都是極安靜的人。
不過許是方才聽到了外面的動靜,這會兒廖氏已經迎在門口了。
賈薔問過安后,廖氏許是知道丈夫有事和賈薔商談,便到了一旁的耳房休息了。
賈薔落座后,薛明看著賈薔,目光隱隱復雜,嘆道:“哥兒不愧是被太上皇看重之人,盛名之下,果然沒有半分僥幸。”
他這輩子走南闖北,見過的少年俊杰不計其數,但如賈薔這樣出眾驚艷的,當真還是頭一回見著。
賈薔聞言笑了笑,沒有謙遜,也沒多言,而是直言正事道:“薛二叔,我已經讓人同張德輝并幾個外請的掌柜和賬房,往豐字號各處去查賬。就目前回報回來的消息來看,甚至還有想要狗急跳墻的,不過都被鎮住了。有些人,還是薛二叔你的老伙計,提前來同你說一聲……”
薛明聞言便知道賈薔之意,他擺手道:“既然犯了大忌,是誰的老伙計都沒用。豐字號里的老人,都是薛家的老伙計。如今薛家是蟠兒當家,只是他這個樣子……多虧遇到了薔哥兒你。蟠兒傻人有傻福,連帶著我們一家也受益。若無你,這次我怕就熬不過去了。其實對于死,我并不怎么怕,就是放心不下的事太多,舍不得死。還有你二嬸嬸……”
賈薔笑道:“二叔不必說這些,外道了。古人曾說,白首如新,傾蓋如故。按理說我是晚輩,不該這樣說。但是從薛大哥處得知二叔的人品后,我就十分敬佩之。先前為了梅家,更是不惜拖著病體也要奔波,我也就愈發以為二叔非是尋常商賈之輩,倒更似古之一諾千金的高士。又以為,以二叔之才德,實不該到今天這步。所以有一事,我想求二叔相助。”
薛明聞言,蒼白的臉上浮現稍許笑意,道:“談什么才德……到了我這一步,已是殘生,好比棋局到了殘局。托薔哥兒的福,還能活過來,已是不易。若是有什么能盡點力氣的地方,薔哥兒只管吩咐便是。大能為沒有,跑跑腿還是可以的。”
賈薔聞言,笑意更深,卻搖頭道:“不需要二叔再奔波,天寧寺的寶藥也不好帶著出遠門,所以,往后二叔就在揚州府落腳如何?我名下如今有諸般生意,雖大都不顯山不露水,以后多半也不會鬧的轟轟烈烈沸沸揚揚,但是會越來越龐雜,需要經驗老道信得過的人來操持總掌。過了年用不了許久我就要回京了,所以我想將這邊的事,托付給二叔。還望二叔,能助我一臂之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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