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他二三年內能考中秀才就不錯了,哪怕考中進士,沒十年二十年的打熬,官場上也沒他什么發言權。
所以,只能想方設法加強暗地里的力量……
不然,別說回京借勢攪動風云,不被人吃的連骨頭渣都不剩就是好事。
賈薔不是不信任林如海和韓彬,只是這二人在他前世讀紅樓時,一個早就沒了,二個不存在,實在無經驗可循。
賈薔不可能將未來的命運寄托在運氣之上。
因此,只要知道了昨晚萬香樓大獲成功,保證有穩定的財源進項,那么接下來他要忙的,就是暗中多收攬些人手,以便回京后有一定的行動力,和自保手段。
齊園,草堂。
齊筠將賈薔引至此時,齊太忠正在喝乳。
賈薔問都不用問,便知道這老不羞吃的一定是人乳……
似看出了賈薔異樣的眼神,齊太忠慢悠悠的放下喝盡的蓮瓣紋雞心小碗,看著賈薔淡淡道:“你在鹽院衙門只吃牛乳,以壯根骨,如何比得上女乳養人?”
賈薔聞言,微微養起頭來,看著草堂頂上的雕花柱梁,輕聲道:“老爺子,揚州府也就算了,畢竟,這里是你們齊家經營了超過一甲子年的地盤兒,鹽院衙門內放個屁,你老這里知道是蘿卜味的還是芹菜味的,我都不奇怪。但是,接下來你若往我招的人手里摻沙子,那就是你老在逼我了。你這只銀狐,連太上皇都愿與你為友,我自然是斗不過你。不過我想,你總不可能活到一萬歲吧?”
齊太忠聞言眼睛瞇了瞇,笑罵了聲,道:“敢當面威脅老夫的,你小子是第一個!”
不過他一直觀察著賈薔的舉動,見賈薔說完話后,腦袋還一直仰望著草堂的屋頂,先前的一點小心思也就淡了。
他若年輕上二十歲,必然是另一番選擇,眼看京中風云起伏,他怎耐得住寂寞在江南旁觀?
總要插一手進去,以求最大利益。
可到了今天這個地步,率先保全好齊家,才是第一要務。
至于在賈薔身邊摻沙子……
等齊家在海外徹底站穩腳跟后再說吧,不然,怕果真要觸怒眼下這膽大心黑的小子,給齊家上眼藥了。
齊太忠笑道:“鹽院衙門里的事,老夫不問,也有人傳到老夫耳根里。至于你手下的人……你若果真想收幾個可用之人,老夫倒可教你一個萬全之法……”
賈薔這才低下昂起的頭,轉臉看向齊太忠,虛心請教道:“還請老爺子不吝賜教。”
齊太忠見他如此真誠,抽了抽嘴角,又看了看坐在另一邊的齊筠,心里一嘆,富貴鄉里長大的孩子,到底缺少這股敢于魚死網破的狠辣勁兒。
不過,見齊筠始終微笑的看著賈薔,齊太忠還是有些欣慰,明白他這孫子聽進了他的教誨,正在用心揣摩賈薔的處世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