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群王八蛋還敢拿大,賈薔皺眉喝道。
吳新登顯然沒想到賈薔會這樣開口,便皮笑肉不笑道:“老太太親自開口吩咐,姑爺新進京,底下人不熟悉京城,讓我們過來幫襯著些。怎么,小薔二爺以為不妥?”
賈薔揚了揚下巴,道:“既然老太太吩咐的,就留下罷。正好有一事要勞煩你們出力,馬圈那里空著呢,你們去買些馬來,再買兩頭奶牛,還有一些草料。”
吳新登聞言掉下臉來,冷笑道:“小薔二爺不先回府給老太太、老爺、太太磕頭,怎在這發號施令?我卻不知,該聽老太太的話,還是該聽小薔二爺的話了。”
賈薔不耐煩道:“這是林家,我現在是林家的學生,你不要給我扯那么多。既然你不干,我也不勞你了,趕緊走人,我沒功夫在這和你廢話。”
說罷,對王管家道:“我姐夫呢?請他幫我送客。”
王管家也被賈薔的凌厲態度鎮住了,這會兒聞言,忙一迭聲對林家下人道:“快去請姑舅大爺!”
“嘶!”
賈薔倒吸一口冷氣,沒理明白這個稱呼是從哪來的。
不過沒等他想明白,九尺巨汗鐵牛已經被人領了過來,朝吳新登一伙走去。
看著這怪物過來,吳新登臉色瞬間發白,顫聲道:“你……你想干甚么?”
鐵牛也莫名其妙,道:“我替薔哥兒送你們上路啊……”
吳新登心里咯噔一聲,再看向賈薔漠然的臉色,雖也不信賈薔能害了他們,可就算挨一拳,也經不起啊。
念及此,他強擠出笑容,道:“既然姑老爺家用不著我們,我們回去就是。”
說罷,轉頭就走。
一伙衣著嶄新的賈家豪奴,也連忙跟著灰溜溜的回去了。
待這群不速之客走后,賈薔對王管家道:“鍋爐工匠在安,霜炭我已經讓人去采買了,其余的米面糧菜,鐵頭、柱子都是京城人,會帶你們去菜市。家里的陳設布置,一切都按照鹽院衙門即可。”
王管家一一記下后,賈薔又回到后宅,見到了正帶人拾掇臥房的梅姨娘。
梅姨娘看到他后嘆息一聲,歉意道:“我這身份實在上不得臺面,所以只能勞你出面,怕是又讓你作難了吧?”
賈薔笑道:“這算甚么?我在那邊本來就是腦后生反骨的孽子逆孫,不這樣做反而奇了。姨娘且安心就是,我現在就去那邊。王管家那邊也已經交代了,除了姑祖丈回來外,今日一概不接待外客。”
梅姨娘自然滿意之極,送了賈薔出了二門。
……
榮國府,梨香院。
薛姨媽看著薛蟠親手交上來的厚厚一疊七萬兩銀票,先是一喜,可在寶釵提醒下,隨即大驚,急問道:“你這孽障,從哪摸來的這么多銀子?”
本是得意洋洋等夸獎的薛蟠聞言比他娘還急,跳腳道:“媽這叫甚么話?摸來的,怎叫摸來的?這是薔哥兒帶著我……不對,這是我帶著薔哥兒在揚州府賺來的!這還不是全部呢,其他的先拆借給薔哥兒周轉用了,等全部拿回來,媽你才知道我的能為!”
見薛姨媽和他妹妹連根毛也不信,薛蟠惱火了,一把抓過薛蝌,道:“你同你伯娘、堂姐說,這些銀子是不是清白干凈的!”
薛蝌老實,點頭道:“是,我爹也知道,還夸哥哥能干。伯娘,這一回不是哥哥在揚州府,我爹和我娘,怕都熬不過這一關去。”
薛姨媽和薛寶釵聞言面面相覷,知子莫若母,雖然心里總覺得自己兒子天下第一好,可他到底是什么個成色,薛姨媽再清楚不過。
但薛蝌是本分的,他都這樣說了,應該不會有假,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寶釵端和秀美,看著薛蝌笑道:“薛蝌,你且說說看,二叔為何夸贊哥哥?就我所知,哥哥在揚州府,連鹽院衙門也沒出過,莫非有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