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怎么同東府開口,那就不是他的事了。
老太太他們也都知道,賈薔和他不對付。
賈璉此刻,在心里為自己的機智點贊……
賈母也鬧心:“東邊兒那個孽障,怕是不好說話吧?他未必舍得那個園子……”
王夫人卻有主意:“薔哥兒到底還小,不很懂事,不過他既然那樣聽妹婿的話,老太太不妨和那邊說說。”
賈母聞言,老眼登時一亮……
……
苦水井大街上,賈薔與李婧并肩而行。
二人身后,十二個護衛牽著馬匹,遠遠跟著。
這個時候,街上已經沒有多少人了,天氣清寒。
李婧先幫賈薔系了系披風的系帶,見賈薔反手也幫她系了系,抿嘴一笑,而后問道:“爺,不是一直說要低調發展,潛伏在水下么?怎突然要成東城綠林魁首了?”
賈薔笑了笑,雙手懷揣袖兜里,緩步行走,回道:“真正潛伏下去,不是毫無聲息的潛伏,因為無論怎么做,都不可能做到真的滴水不漏,也更讓人忌憚。所以,表面上,要讓人看到我們的力量,就是金沙幫明面上的力量,就是東城綠林勢力。但咱們這個綠林,和先前的幫派,是有極大不同的。”
李婧笑道:“那是,不敲詐勒索,不擺龍門局坑人,不幫賭坊青樓害人……天下哪有這樣的幫派?”
賈薔搖頭道:“不是不做這些事,而是不做坑人害人之事。上賭坊賭錢,輸個傾家蕩產,那是他自己活該。十賭九輸,沒有一家賭場不弄鬼。朝廷既然都不禁止,國法沒有不容,我也理會不得。但擺龍門局,坑的人傾家蕩產、家破人亡,逼的人賣兒賣女,這樣的賭場,我就容不得了。青樓同樣如此,取締不可能,但再想像以前那樣,藏污納垢,逼良為娼,更不可能。”
李婧擔憂道:“爺,這背后牽扯到太多權貴勢力,你會不會壓力太大……”
賈薔呵呵一笑,道:“換個時間,十個我十個賈家,再加上姑祖丈,也頂不住這么多權貴勢力。可這個時候,卻是最好的時候。一個個都想以我為刀,我若不借此勢興風作浪,壯大自己,簡直對不起他們!”
李婧聞言,目光滿是崇拜的看著賈薔,賈薔呵呵一笑,撫了撫她的額頭發梢,道:“我本是不愿拘束著你,綁住你的翅膀,讓你做籠子里的金絲雀,你應該是江湖中搏濤擊浪的玄鳳。只是,我又不想看你受奔波之苦,如此勞累……”
聽聞此言,李婧眼神都快化了,感激道:“都是爺縱著我,才容我任性,拋頭露面。我不累呢,都是我想要做的事,是從前夢里都想要做的事,還要謝謝爺……”
賈薔搖頭道:“對我也有大益處……旁的不多說了,近來很辛苦,但也不必急于一時,累壞了身子骨,我是絕對不依你的。今日就到此罷,我還要去舅舅家,約了齊筠在那里見面談事。”
“談甚么?”
“談甚么,呵,齊家也想借這一波東風,當個幕后得利的漁翁唄。說到底,又是一個想以我為刀的,只不過,齊家算是比較厚道的,付出了足夠的代價。這種人,多多益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