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薔淡淡道:“此事我兵馬司研究一下,會有結論的。若果真需要出具一份公文告示,自然會出具。”
李吉真對賈薔刮目相看了,這等老油條推手,非極不要臉之輩,誰能如此輕描淡寫的說出口來?
又因為大門門房處提前得了通知,讓他們放任各家王府來人進前廳。
因此這一會兒前廳外不斷走進宗室諸王、國公、將軍,看著李吉和賈薔談話。
一個個李氏宗親,看著賈薔和端重郡王李吉交鋒,面色都難看起來。
其中一中年男子,身著親王王袍,看著賈薔淡淡道:“不知寧侯如何才肯蓋兩份印?我等宗親,該如何才能與寧侯攀上交情。”
李吉看到此人,眼睛一亮,登時冷笑道:“九哥也來了?這還用問,憑我等也配和人家一等侯攀交情?除了早些還虧空,還能怎么攀交情?”
此言一出,諸宗室登時鼓噪起來。
“這八瓣子鳥事該不會是林如海和賈家這慫娃子合伙搗鼓出來的吧?”
“原來是變著法兒催虧空來了?你干脆拿刀子抹了咱的脖子算了!”
“真他娘的陰啊,真不愧是陰老三的人!”
“嘶!你不要命了?”
“呸呸呸!我可沒說鳥毛事!你們自己想的啥,和咱無干!”
“來人!”
哄亂聲中,賈薔厲聲一喝,藏在后面的鐵牛當時披甲而出。
這身量,這黑的發光的猙獰形容,甫一出場,就唬了諸王公一跳,齊齊往后退了步,閉上了嘴。
賈薔淡淡道:“先將南安郡王府的文書送去,告訴他府上,本侯擔保他家是清白的,馬道婆并諸多供詞里,都和他家不相干。另外,往衙門通告一聲,移送馬道婆一干人犯并供詞去宗人府,本侯不管了。”
此言一出,在場諸王登時炸了鍋!
果真送去宗人府,忠順親王那邊和隆安帝隱隱穿一條褲子,再說宗人府那么多宗室之人,人多嘴雜,不定還要傳出甚么鳥毛來。
最關鍵的是,果真送到了那里,就算將事情擺到臺面上了,越是心虛的人,越不敢如此。
尤其是義敏親王,哪怕他心知去年才生下來的小兒子極可能不是他的種,這個時候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他一生七八個閨女,都放棄生兒子的念想了,誰知臨了臨了,卻生出個兒子來。
沒有兒子,等他死了偌大一座親王府都要被收回,或者也能請恩旨,過繼別人的兒子來承嗣。
可與其那樣,還不如頭上戴點綠,認了這個。
都是別人的兒子,這個兒子總算還是生在親王府里的,只喊他一人作爹,長大后也會善待他的姊妹們。
可過繼別人的,早就喊了別人當爹,等他一死,王府也就徹底成了別人的了。
他的女兒們外孫們,連半點光都沾不到。
孰優孰劣,他算計了一輩子,豈能心里沒數?
回去就將那側妃給暴斃了,往后留下一個女兒在家幫著兒子掌王府,不比讓爵給旁人強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