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賈薔并薛家娘倆的臉色方舒緩下來。
賈薔之前就覺得尹家真是不一般,如今聽聞孫氏之言,也就愈發覺得不一般了。
薛姨媽賠笑道:“家里雖談不上豪富,但吃穿用度上并不缺。只是寶丫頭素來不愛穿戴那些,性子有些古怪,倒讓太夫人和夫人見笑了。”
尹家太夫人聞言擺手道:“今兒二太太不說這個,讓著薔哥兒的面子,我本也不愿提。既然二太太說了,她是薔哥兒的正經丈母娘,那我也多說兩句,夫人莫嫌尹家多事才好。”
尹家一房子媳婦嬤嬤丫頭都看著賈薔笑了笑,氣氛倒是松快下來不少。
薛姨媽忙道:“能得太夫人教誨,原是我們的福氣。”
尹家太夫人擺手道:“不必如此外道,二太太也說了,往后是要當一家人,長長久久的處下去的。原本啊,子瑜也愛穿素凈的,打小就這樣,后來是我讓二太太,強逼著她改了過來。
我們家這一代,獨這么一個千金,別說我和她老子娘,便是她大伯和伯娘,還有家里的兄弟,哪一個不處處寵溺疼愛她?宮里的皇后娘娘也常接她進宮住段日子,宮里上上下下也都愛她。
可這樣疼她,也不許她這樣穿。不是為了我們好,是為了她好!這樣點大,穿的比我這樣的孀寡老太婆還素凈,實在犯忌諱。
這人的命道,原和衣食住行息息相關,你這般穿,吃的再清淡些,若是住的地方也布置成雪洞一樣,那還了得?
這樣的人,就沒見過能有好下場的,必是越活越冰冷,最后落個凄涼的結果。
子瑜打落草就不能言,原還算活潑,可稍長大點懂事后,就一天比一天安靜,我尋思著這不是法子,旁的不好辦,可這吃穿住行和用度上,斷不能再那樣。
所以平日里她就沒穿過素色的衣裳,身上也從不缺金銀。時日久了,她也習慣了。再看看她的性子,雖仍好靜,但不冷人。身上能見得著人氣,她的命就不會差!”
聽她這般說,薛姨媽唬了一跳,心道莫不是寶釵平日里穿的住的太素凈,這才犯了忌諱,運道越來越差?
寶釵輕垂著螓首,其心難明。
賈薔笑道:“老太太說的有道理,回頭姨太太多勸著些,改過來就好。”
不止尹家太夫人這樣的想法,看來老一輩都這樣看,賈母后來去了寶釵的房間,不也唬了一跳,以為太忌諱么?
這種事,原不好說……
尹家太夫人卻笑道:“也別改天了,我瞧著她的身量和浩哥兒媳婦的差不離兒,讓浩哥兒媳婦撿幾身沒穿過的新衣裳,帶著姑娘去換了罷。我量等回到家后,你娘未必勸得伏你。如你們這樣的丫頭,不下死命令來點霸道的,斷是不肯伏的。往后既是一家人,我也不拿你當外人,替你娘做回主!”
賈薔聞言再度變了面色,以為實在有些過了,皺眉道:“老太太,這……”
尹家太夫人這次卻不給面子了,擺手嗔怪道:“娘們兒間的事,你們爺們兒不懂,也少管!你當我在欺負人?傻孩子,你去外面打聽打聽,果真我愿意調理人,送上門來請我調理的名門閨秀不知有多少!今兒是看著你送她們來的,我見這孩子也有幾分眼緣,才愿意出這一份力。你少不識好人心!”
賈薔還想說甚么,卻被薛寶釵勸住道:“薔哥兒莫說了,太夫人說的是,這原是我的福分。”
賈薔聞言,心里雖還是有些壓抑,卻也不好多說甚么,起身對尹家太夫人道:“先前二老爺提點,說因為我的到來,老太太將五皇子給趕到前面去了,五皇子讓我早些過去挨訓,老太太,那我就先過去了。”
眾人又笑了起來,尹家太夫人笑道:“你甭理那個猴精,晚會兒再說話也不遲!他不敢欺負你,不然我也不依他!稍會兒,你就送佛送到西,引著這薛家丫頭去見見子瑜罷。我和薛家太太再說說話兒……”
……
PS:一滴也么得了……另外,甚么姨媽黨、王夫人黨、賈母黨之流,都是邪黨啊,太邪惡了,大家別受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