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主要還是防備,有小人拿他因私廢公做筏子……
……
大明宮,乾清門。
辰時初刻,早朝鼓起,文武官各于左右掖門外序立。
候鐘鳴開門,各以次進,過金水橋,至皇極門丹墀東西相向立。
待天子御臨寶座,鳴鞭,鴻臚寺官贊入班,文武官俱入班。
行一拜三叩禮,分班侍立。
今日月初大朝,京城凡四品以上的實職大員,皆要上朝聽政。
領班軍機大學士荊朝云先上奏了兩湖、河南三省普降甘露之喜,滿朝恭賀。
不過,由于山東、甘肅兩省仍未見雨落,所以依舊不可掉以輕心。
當初抄沒吳家的銀子,還是要買成糧食,提前運往二省,以平息糧價,早早準備賑災。
盡管隆安帝心里明白,這個過程,即便有上千萬兩銀子打底,最后能有二百萬兩落到災民口中就算仁慈了,可眼下卻沒甚其他的好法子。
景初三十年寬松吏治,整個江山幾乎無官不貪,想要整治,又豈是一朝一夕之事?
更何況,太上皇還在……
三省降雨的喜悅,都被這糟心之事給澆滅了。
反倒是朝官們,許是要迎接一次盛宴,一個個都面帶喜色。
荊朝云后,羅榮、何振兩位軍機大學士也相繼奏報了關于春闈后選官,以及河工之事。
等軍機大學士承奏完,便是六部尚書奏事。
當然,無事者可不上奏。
吏部尚書無事,戶部尚書空缺,代掌戶部的左侍郎林如海因病未上朝。
接下來,便是兵部尚書王子騰。
雖是眾所周知的空架子,然而王子騰依舊出列,躬身上奏道:“啟奏皇上,榮國府世襲一等神威將軍賈赦,因傷病不能上朝,故此將奏折轉交微臣,請微臣代為上奏。”
隆安帝聞言,眉頭微微蹙了蹙,頭往左側偏了偏,身旁站著的一位新面孔太監,忙下了丹陛,從王子騰手中取來。
隆安帝接過后看了看,目光最后在一等將軍印上凝了凝,眼中閃過一抹譏諷,最后道:“一等將軍賈赦上折子,問永昌侯仇成和立威營謀逆案中,子藥流出一事至今還沒個說法,實在不該。是徹查不下去了,還是有反賊同謀在包庇?還說,幾十桶子藥,真要一起炸開,便是這乾清門都要灰飛煙滅。莫非真要等到不忍言之日時,才去查查到底是哪個將兵部嚴存的子藥,送給了仇成么?”
此言一出,殿內因三省降雨而帶來的喜悅之情,瞬間湮滅,氣氛陡然凝固。
王子騰最先跪下請罪,道:“臣愧為兵部尚書,兵部出現這樣的大過,至今沒有一個交代,臣有負圣恩,請皇上治罪!”
隆安帝聞言,正要開口,卻看到今日突然上朝,卻一直在武勛之首坐著打瞌睡的趙國公姜鐸睜開了眼,道:“原來賈赦還有這份忠心?倒也難得。老臣還當賈代善的兒子都是廢物,只會摟著小老婆吃酒呢。”
元平功臣一系的武勛大將們,紛紛大笑了起來。
隆安帝見此,臉色瞬間一沉,眼睛緩緩瞇起,眸中目光森然凝重。
元平功臣,已經跋扈到這個地步了么?
果真,要成姜家軍?!
……
PS:咳咳,晚了些,但總歸還是到了,似不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