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兒,你是個明白人,當知道有些委屈,不得不咽下。你年紀小,受些委屈不算壞事。
這古往今來,普天之下,但凡做大事的男人,就沒有不受委屈的。
當然,該還手的時候,也不必強忍著。就如你這般,敢拿出玉石俱焚魚死網破的姿態來!到底是寧國公的子孫,沒有辱沒了你的姓氏。”
孫氏試探問道:“老太太,宮里……”
沒等她說完,尹家太夫人就擺手道:“此事連薔哥兒自己都明白,便是皇上有時候也是沒法子的。且薔哥兒和田國舅動了回怒,讓他知道賈家不是他苛勒敲詐的地方,也就沒下一回了。這樣的人,原是沒出息的,果真有甚么大能為,何須搞這一套?小心提防一二就是,不必害怕。”
便是太上皇不在了,可太后在一日,田家都不大可能有大問題。
說到底,那位也是皇上的親舅舅!
盡管,并不親近……
賈薔理解,點頭笑道:“并不曾害怕。”
尹家太夫人道:“我知道,不然,你也不會做到這樣好!那,小五兒去尋你做甚么了?”
賈薔笑道:“還是想賺些銀子,恪和郡王想將芙蓉園修繕一番,好供皇上和皇后娘娘避暑用。”
尹家太夫人笑道:“小五雖一向憊賴淘氣,可孝心是沒的說。”
秦氏笑道:“你怎么說?”
賈薔道:“正巧手里有個營生,原準備尋幾家快過不下去的開國將門,拉扯他們一把。如今得知王爺有這份孝心,我也出份力,就把營生跟他合伙了。”
秦氏笑道:“果真能賺錢……嗨,原不該多問這個,你這小金童的名聲,如今愈發有些響亮了。只是既然有這樣的好事,你怎不想著拉扯拉扯尹家?你丈母娘為了給子瑜壓嫁妝,可是借了不少外債呢!”
尹家太夫人和孫氏一起笑了起來,道:“果真如此,非得讓人笑話不可!再沒這樣的道理!”
賈薔道:“并不是不可以,只是原以為皇后娘娘不許……”
秦氏笑道:“外人當然不許,尹家的姑爺孝敬一回難道還不許?咱們家的男孩子不少,可一個頂一個的,只會花銀子,不會掙銀子。全靠老太太和我們娘兒幾個的嫁妝出息在過日子。你若只自己掙家業,我再沒面皮開這個口。可聽你說,還要拉扯外人,那我就顧不得許多了,哪怕回頭老太太和宮里皇后娘娘罵我幾句,我也得張這個口。”
賈薔笑道:“那正好,我和王爺這個營生,可以把尹家也加進來。回頭我自去尋五哥商議,很大的一個買賣,我和王爺加起來,就算再加上尹家,也賺不完。”
尹家太夫人似還有些猶豫,道:“可便利不便利?尹家日子雖過的緊巴些,但也不至于過不下去……”
賈薔擺手道:“老太太,此事您就放心罷,我和五哥去商議,回頭再叫上王爺。如今我名下的家業已經不少了,多是和開國一脈的將門合作。這個營生原也準備如此,不過王爺出現后,其他將門就不合適再合伙了,尹家卻沒這個顧慮,正正好。另外,我平日里事情多,也未必有精力集中在此事上。王爺……咳咳,估計更難。正少一個穩重能信得過的,掌著這營生。那么大的流水,外人也信不過。五哥的性子極適合,所以,老太太實不必顧慮。”
尹家太夫人聞言,沉吟稍許后,笑了笑,道:“也罷,那就沾你這個姑爺的光,看看尹家是不是也有富裕的命。”說著,對身旁一大丫頭道:“把我的寶盒拿來。”
秦氏和孫氏也一般,吩咐起身邊的丫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