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賈環還不肯走,吸了吸鼻子站在那,耷拉著眼皮溜著肩。
饒是此時氣氛凝重,可看他這幅德性,好些人都想笑……
探春見之咬牙切齒,往常這個時候,都是她這個胞弟想要銀子的時候。
可昨兒她分明已經給了銀子……
“賴著不走,你想干甚么?”
探春已經到爆發的邊緣了,難不成見了史思能弄到銀子,這位也想有樣學樣?
若是果真這般想,那他才是想瞎了心了!
卻不想,賈環竟滿臉心疼不舍,眼圈都有些發紅的從懷兜里掏啊掏啊掏,最終掏出了一塊有些油膩的銀錠,閉著眼遞給探春,道:“三姐姐,我可不做史思那樣的小叼毛,甚么好下流種子,蛆心的孽障,沒造化的種子,上不得臺面的高腳雞……銀子,銀子給你!往后,往后我也不讓娘問你要銀子了!”
這話如雷一般擊中了探春,雖然她覺得,賈環和趙姨娘肯定做不到,但能有這番話,就讓她心里難以置信的震動。
見她連身子都輕輕搖晃了起來,寶釵忙上前半抱著她,笑道:“可見是長進了,是好事呢。”
就聽賈環小聲道:“三姐姐,你可同薔哥兒說清楚了,不能讓他打我……”
探春何等聰慧,一下明白過來,揚了揚眉尖,道:“他打你了?”
賈環連連搖頭道:“若是打了我,哪里還能活?那可真是個狠人,惹不得的……他沒打我,讓人把錢槐打了二十大板,還要趕走。三姐姐,你能不能同賈薔說說,別治錢槐了?”
眾人好奇,探春問道:“好端端的,他打錢槐做甚么?”
賈環也想不通,道:“他說錢槐教唆壞了我,可錢槐那樣的傻子,也能教唆壞我?”
探春一聽就明白了,道:“他打人自然有他打人的道理,薔哥兒如今是族長,別說錢槐,連你也打得!你想讓他打錢槐,還是想讓他打你?”
賈環連忙道:“那還是打那個球攮的罷,薔哥兒說的對,我都被他教唆壞了。”
眾人:“……”
“行了,銀子我不要,你自己拿去罷!”
探春再次趕人,賈環感動壞了,留下了句“這是你自己不要的啊”,然后快快將銀錠收好,“嗖”的一下轉身跑遠。
等他走后,湘云也要走,滿臉不安道:“我去榮慶堂看看!”
寶釵忙攔道:“你去了能做甚么?沒的給自己添惱!此事既然是薔哥兒出了面,就都交給他就是。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去了又能做甚么,不過是給薔哥兒拖后腿。”
湘云聞言,圓臉上滿滿的難過,眨了眨眼,終是落下淚來……
不過,也沒等許久,就見李紈的身影出現在院里,笑意吟吟的請姊妹們前往榮慶堂……
……
PS:這兩天緩緩,總覺得疲勞過度,身子發虛,但自己也沒想明白,這精力到底到哪里去了,莫非是平兒姐姐和香菱、晴雯夜里偷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