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聞言,心也酥了,癡癡的望著賈薔,亦是覺得,怎樣也看不夠。
甚么是話本里所說的情愛,愛上一個人,是甚么感覺,聰慧如她,也說不清楚。
但是,黛玉清楚,過往那些年讀一些悲傷的詩詞會落淚,想一些悲傷的故事會落淚,受了委屈,聽了風言風語,看到旁人幸或不幸時,她都會落淚,深夜難眠,孤坐床榻時,她也會落淚……
然而自從和賈薔在一起,得他表明心意有他守護后,她卻越來越少落淚了。
也不知怎地,心里曾經的苦,曾經的委屈,曾經的痛,似乎就那樣消散不見了……
如今再讀那些曾讓她肝腸寸斷的詩詞,回憶那些曾讓她心如刀絞的回憶,居然,已經淡然了。
心里的甜美太多,那些苦楚,實無處安放……
這,或許就是娘親當年遺愿中,祝福她能嫁的如意郎君罷……
“咳咳!”
正當二人目光纏綿在一起,連今夕何夕此地何地都要忘卻時,忽然聽到一旁傳來刺耳的咳嗽聲。
被打斷的感覺,實在討厭。
莫說賈薔不滿的看了過去,連黛玉也微微蹙起眉頭來。
甚么也沒干,只看著也不行?
紫鵑剛才都覺得,她似乎不是坐在馬車里,而是坐在馬車外面,一嘴狗糧吃的她,差點噎死。
不過發現惹了眾怒,紫鵑靈機一動,趕忙道:“姑娘,你還沒和侯爺說,今兒家里來了好多誥命,來求云錦呢!”
又對賈薔道:“今兒好多誥命來,可把姑娘夸好了!”
賈薔雖明知紫鵑在弄鬼,轉移話題,卻還是以黛玉為重,忙道:“果真來了?都是誰啊。”
黛玉抿嘴笑道:“還是那天過生兒出現的那些誥命,不過也有兩個,是父親同年家的誥命。”
賈薔聞言,笑道:“有姨娘幫你,必定料理妥當了,我便不多問了。若是云錦不夠,只管打發人往西斜街去取。我給你的那張對牌,雖無金銀銅像飾,卻是我親手刻的,就一對,你一個我一個,最高權限,想取多少取多少。”
黛玉心里如蜜一般,抿嘴笑道:“哪里要那么些?我也不是誰都給。”
她怎么會是傻瓜?旁人說兩句好話就給?
果真家里需要的,譬如有婚嫁或是高壽喜事,那即便位份低一些,銀子少一些,那也使得。
那種為了攀比身份需要的,她也給,但不會讓多少價。
而那種明顯就是為了沾好處的,她也能說出“不”字來。
她和寶釵不同,她從來不去追求八面玲瓏,面面俱到。
她喜歡的人,即便身份低些,她也不在意。
若不喜歡的人,即便身份貴重,不得罪就是了,卻不會委曲求全的去交好。
總之,賈薔與她的那五百匹綢緞,足夠用了。
往外放多了,她還舍不得呢。
那都是賈薔的辛苦銀子……
“侯爺,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