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探春、湘云等無不大笑。
賈薔見黛玉還嗔怪著他,微笑著解釋道:“哪里是我教得她,是她教得我。說因為有尹家那邊,所以讓我一定要十萬分的疼你,更要敬著你,事事聽你的,這樣家里才不會亂……”
黛玉聞言,既驚訝又感動,看著羞的抬不起頭的平兒。
寶釵都有些愕然,倒是尤氏在一旁贊道:“怪道你們爺死活要將你從鳳丫頭那邊要過來,可見是生了一顆玲瓏心,真是好丫頭!”
黛玉也不為難平兒了,道:“平兒姐姐今兒太乏了,就回去歇息罷。明兒去會館那邊倒也使得,只是去半天便可,再不能忙到黑。瞧瞧二嫂子,不就是因為常年那樣累,熬狠了才病倒的?”
平兒聞言賠笑道:“其實并不算很累,比在西府時還要輕便些。”
主要是昨兒夜里被折騰狠了,都沒睡好。
賈薔笑了笑,道:“那就明兒去半天,中午早點回來。我在城外有個莊子,種了幾千棵桃樹,如今桃花正艷,明兒等你回來后,大家一起出城去踏青賞花。對了,莊子里還有溫湯。我讓人圍著溫湯砌了幾間屋子,到時候大家可以好好松快松快。你們大多沒泡過溫湯吧?”
此言一出,憤怒的小鳥寶玉眼睛都直了,看著平兒激動道:“好姐姐,明兒你可一定要早些回來!要不,你明兒還是別去了罷?”
平兒不知該怎么回話,賈薔大驚道:“寶玉,你也要去?不合適罷!”
“劈啪!”
如同一道驚雷劈在額頭,寶玉整個人都沮喪的木在了當場。
迎春看不下去了,嗔道:“薔哥兒別欺負寶玉了。”
又對寶玉道:“薔哥兒同你說著頑呢。”
寶玉木然呆滯的眼珠子悄悄轉動,瞟向賈薔,見他如此,原本還擔心他犯癔癥的一眾姊妹們,紛紛大笑起來。
賈薔懶得理他,對平兒道:“去歇息罷。”
又看著躲在角落里當透明人的香菱和晴雯道:“你們兩個也回去罷,幫平兒姐姐燒點熱水。”
香菱和晴雯應下,平兒倒是連道不必,寶玉又活過來了,痛心疾首道:“這種事,讓媽媽們去做就是了,何苦讓這兩個花兒一樣的姐姐去做?”
賈薔眉尖一挑道:“你哪那么多高低貴賤之分?我剛還給你們當廚子呢,你怎么吃的滿嘴都是油?去吃你媽媽做的啊。”
寶玉也不是好欺負的,道:“還說沒有高低,你怎不讓林妹妹去燒水?”
賈薔笑罵道:“放屁!果真有需要,林妹妹自然也愿意去燒火。日后我和她周游天下四處去逛,豈不就是我劈柴來她燒火?這有甚么不可以的?”
寶玉不犟了,吭哧了兩聲,問道:“那能不能帶上我?”
眾人一哄而散……
平兒、香菱、晴雯回去后,賈薔卻重新入座,尤三姐在外面烤了些肉串,尤二姐端了進來。
不想賈薔剛一坐下,湘云就緊緊抿著嘴,捧了一盞酒上前,對賈薔道:“薔哥兒,我敬你!”
漲紅了臉說罷,舉杯一飲而盡,結果用力過猛,大聲咳嗽起來。
寶釵雖替她撫背,卻沒有多說甚么。
姊妹們都明白湘云的意思,若沒有賈薔,她的命,怕是要苦的多。
賈薔從黛玉手中接過酒,也是一飲而盡后,笑道:“好了,史妹妹,你的話都在酒里,我也都明白了。沒甚么大不了的,你心里也別多想。天地廣闊,未來也還有幾十年,說不得哪一天,我和你林姐姐還指著你幫把手的,嗯?”
湘云到底還是落了兩滴淚,不過很快調理好心情,也不用帕子,就用袖子一抹眼睛,爽利道:“你放心,這些我都記在心里,你和林姐姐若有用得到我的地兒,便是刀山火海,我也拿這命去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