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正暢所欲言,忽地聽門外親兵通傳道:“侯爺,外面來了一座王駕,說是北靜王府,要見侯爺。”
賈薔聞言,眉尖一挑,站起身來,對李婧、高隆等人笑道:“得,人家打上門來了。這賈家子弟,真是……”
說罷,搖著頭出去了。
李婧、高隆、胡夏等人聞言,知道內中必有緣由,紛紛跟上前去。
……
兵馬司,衙堂。
賈薔帶人自后堂進來時,就見一二十三四歲的年輕王爺,頭上戴著潔白簪纓銀翅王帽,穿著江牙海水五爪坐龍白蟒袍,皆是素服,站在那里白白凈凈,一派風流。
他身旁,水澤和水淦二人一左一右站著,面色都不大好看。
賈薔身邊帶著寶玉、賈環二人,莫說李婧,便是高隆也未進來。
不過,商卓在堂上。
看到賈薔進來,水溶眼睛一亮,微笑頷首道:“久聞世兄大名,便是宮中皇上跟前,也聽了幾回,你我二家又素來交好,祖上幾輩子的交情,與旁家更不同。早就想與世兄見面,好生聊聊,不想竟拖至今日。上回世兄封侯大宴,可惜小王未曾得閑,只囑托了王妃親至。今日總算得償所愿,見一見世兄芝蘭玉樹的人品。”
賈薔上前,先見了一禮,后亦是微笑道:“王爺這話,該不是在諷刺我罷?”
說著,不等水溶回話,就招呼鼻青臉腫的賈環過來,道:“被打了,流血受傷了,不代表你就是在理的。今日你先自作聰明,捉弄人家。被識破后,又口出不遜之言,胡攪蠻纏。雖然,人家也罵了你,還揍了你,不過到底是你挑事在先。王爺尋上門來了,你自己說,要不要給人賠禮道惱?”
賈環見連北靜王都尋上門來了,原想著賈薔非得把他打個半死給人交代不可,沒想到只要賠禮道惱!
這容易啊!
賈環連個磕絆都沒打,上前跪倒就磕頭,可憐巴巴的哭道:“是我的不是,都是我錯了!”
“……”
賈薔見狀抽了抽嘴角,他把話說的這樣清楚了,人家也罵了賈環還打了他,言下之意,賈環只要為他的嘴欠賠個不是就好。
誰知道,賈環賠不是的方式是這個……
而看到賈薔臉色有些難看,北靜王水溶忙擺手道:“誒,世兄實不該如此!小王今日前來,原是帶著愚弟前來賠不是的,絕無上門逼迫的道理。世兄如此做,實在令小王無地自容。”
賈薔聞言,心中反倒生起好感來,難怪連隆安帝都喜歡這個異姓王,此人確實謙遜之極,且文雅知禮。
人家給體面,賈薔自然不會倨傲,他微微躬身道:“王爺,下官所言,絕非故意給王爺難看。道理便是如此,下官從來都認為,弱者和公道,是兩回事。今日賈環挑釁在先,挨打在后。不能說他挨了打,他就是對的。當然,王府三爺得理不饒人,打的有些太狠了。這也是下官攔下他的緣由……”
水溶聞言,對賈薔為人也有了數,笑的愈發燦爛些,道:“世兄說的極是,雖出手有因,但水淦不知適可而止的道理。水澤年長,卻意氣用事,無尊長之氣量……”
說著,回頭看了眼。
可以看出,水澤和水淦極尊重水溶這個長兄,見水溶看來,忙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