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薔無語的看著他,道:“你在東路院干的那點破事,當日鬧的那么大,哪里能瞞得住人?南省是士林清流的大本營,你果真去了南省四處晃蕩,我敢打賭,那些人不整死都不算完。再者,你以為這件事能瞞得過大老爺?等他養好了傷,查問起來,你以為大太太會幫你死瞞著?你若是去了九邊戍邊,他未必能將你怎樣。可你若是去了南省,相信我,你會死的很慘。”
賈璉聞言,登時垂頭喪氣,死了心。
他旁的不怕,只怕將來賈赦得知了他這個兒子頑弄了老子的小老婆……
那他真的會死的很慘,不是一般的慘!
念及此,賈璉只能長嘆一聲,道:“還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罷了,罷了,我去遼東鎮就是。”
賈薔點了點頭,道:“你先好生養好身子骨罷,等出了國喪,你差不多就能啟程了。”
說罷,遲疑了下,他又問道:“你和二嬸嬸……果真要鬧到這個地步?怎就成了生死仇人?”
賈璉聞言,面色微變,哼了聲,道:“你素來向著她說話,這會兒再說這些,又有甚么意思?”
賈薔皺眉道:“先前我的確向著她說話,可為何向著他說話,你自己心里沒數么?你自己看看你自己做的那些破事,我能向著你?”
賈璉氣惱道:“從前的事倒也罷了,可那日她跑去書房混鬧一場,讓我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我還能饒她?”又氣的連連搖頭道:“我對她的厭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進門前,我屋里就有幾個房里人,性格賢淑溫順,對她也一直恭敬著。可她倒好,隔三差五的尋個由子,要么趕出門去,要么竟要拉下去配小子,結果生生將人逼死!
這毒婦,容不得我房里人,為了不讓人說她好妒,就讓平兒當通房,結果平兒白擔一個名聲,我竟是連手都碰不得。她將老太太、老爺、太太哄的好,但凡出點事挨打挨罵的都是我!我不過尋幾個粉頭當樂子,她倒摔破了醋壇子,往日里鬧鬧也則罷了,那日在書房,她撞破了不說替我遮擋遮擋,還鬧得那樣大,她這是存心要置我于死地,還有臉說甚么夫妻恩情?呸!這毒婦,我早晚休了她!”
賈薔聞言,皺起眉頭來,正想說兩句,卻忽然聽到屋外窗戶附近有驚呼聲傳進來:
“奶奶!”
“奶奶!”
賈薔一聽,竟是平兒的聲音,他面色一變,心中道了句不好,趕緊三兩步跑出去,就看到窗外鳳姐兒面如金紙般,躺在地上。
平兒唬的甚么似的,哭著在那叫人。
賈薔來不及說話,上前抄起鳳姐兒的腿彎,抱著折返回西廂。
東廂屋內,賈璉打開窗戶,看到這一幕后,面無表情,隨手將窗戶又關了起來。
鳳姐兒生的雖美,可在他心里,也不過是一個毒婦罷。
果真出了甚么三長兩短,早早去了,也未嘗不是好事……
……
PS:原著里,尤二姐死后,賈璉差不多就是這種心態了。但更早以前,他就已經很不滿了。
另外有個別書友拿現在的三觀去套古人,三觀正確其實是沒問題的,可也要思量一下,如果那個時候的離婚像現在這樣簡單,鳳姐兒會忍到現在還不離么?你不能一邊苛勒著古人,一邊又拿現代的標準往上去套,這純粹是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