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薔跪的膝蓋扎疼,見這廝居然還笑的出來,納罕道:“王爺跪著,膝蓋不疼?”
“嘎嘎!”
李暄聞言,高興的壓低聲音笑的歡實,伸手悄悄的將蟒袍前擺往前面拉扯了下,居然在膝蓋處露出一層厚厚的“護膝”……
**恁娘!
賈薔臉都黑了,咬牙道:“你甚么時候弄的?”
李暄差點沒笑死過去,整個人都笑的一抽一抽的,道:“陸豐隨時都備著的,趁著出恭時悄悄綁上了。賈薔,你有我聰明?”
“……”
賈薔忍痛,不理此人。
李暄卻忍不了,小聲道:“你可想好了一會兒怎么說了沒?我只說是你想去,提前跟你說一聲,你心里有個準備。”
賈薔奇道:“多咱是我想去的?”
李暄得意道:“那總不能說是我想去的罷?再說,父皇面前你還敢搶先答話不成?若是咱們兩個反目成仇,相互撕扯,那就更慘了,多半還會挨板子,再繼續跪倆時辰……好了好了好了,開個頑笑,你都要翻臉的樣子。爺就說爺非拉你去的,行了罷?你這人真是,一點都不識逗。對了,先前你給趙破虜說,西洋已經有那種叫甚么槍來著的火器?不怕風雨的那個?”
賈薔道:“燧發槍,就是大燕的自生火銃。”
李暄聞言連聲道:“對對對,就是這個!你瞧好了,今兒這回,爺扛了!記著欠我一大人情,記著了啊!”
賈薔正準備回一句“我記個錘子”,卻見一黃門內侍出來,讓二人起身,隆安帝傳召。
賈薔有些艱難的起身,再看一旁,李暄這小狗**的,居然也有樣學樣,一臉痛苦的站起來,動作浮夸的一批,還對賈薔擠眉弄眼,明顯是在捉弄他。
賈薔無法理解,這王爺怎么跟散養的二哈一樣歡實……
入了養心殿后,兩人又乖乖的跪下。
御案后,隆安帝看著連跪下去時疼痛的表情都一模一樣的二人,有些無言以對,總有一個是假的吧。
殿下左側,是寶郡王李景、恪懷郡王李曉和恪榮郡王李時,三人也紛紛面色古怪的看著這兩個,心思各異。
殿下右側,則是領班軍機大臣荊朝云、吏部尚書張驥和都察院左都御史趙東山。
隆安帝沒有理會二人,而是對荊朝云和顏悅色道:“荊愛卿,京察一事,還是由你和兩位愛卿盯著。至于韓彬、張谷、竇現、左驤、李晗等人,才出京半年光景,怎好就急急招回京來?這等大事,容不得朝令夕改。
朕再說一次,在朕這里,他們是可用之臣,而愛卿等人,亦是國朝棟梁。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很多人也等著朕,造謠說朕會血洗先帝老臣。朕就想告訴那些想看朝廷笑話的人,他們純屬癡心妄想!哪一次清洗老臣,不是內耗啊?損失的,都是國朝的氣運!這等事,朕絕不為之。
當然,你們是好的,尤其是荊愛卿,德行操守,當得起百官之表率!但不可否認,也有些臣子,實在不像。莫說為臣,便是連做人都不配。
你們都是老臣了,不用朕多說,你們自己也清楚,那些人是誰,都是甚么成色。
所以這次京察,你們要扎扎實實的做下去,不要怕得罪人,更不要怕那些人背后有甚么后臺,朕就是你們的后臺!”
荊朝云、張驥、趙東山三人聞言,紛紛躬身領命,而后一個個面色凝重的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