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的基本盤外,他們臭名遠揚。
可在他們基本盤內,卻是關照鄰里的好人。
因此,也就有極重的話語權。
他們如此,底下那些人同樣也差不離兒。
總之,這些人如果鼓蕩起宣傳來,在這個世道下,可是了不得!
不過……
“不得閑啊!”
胡夏抓腦袋道:“這從早到晚的,外面那些弟兄連家都不肯回,就想拼出一個正規丁勇來吃皇糧,哪有功夫回家扯淡去?”
賈薔一筷子丟他腦袋上,罵道:“真是榆木腦袋!他們不得閑,他們老娘和媳婦兒也不得閑嗎?他們孩子也不得閑嗎?”
喬北哈哈笑道:“就是!家里那些老婆子們平日里嘰嘰呱呱的煩死個人,如今倒有了用武之地了。”
賈薔道:“尋幾個伶俐的,編個順口溜打油詩甚么的,讓孩子們走街串巷的吆喝。總之,兵馬司這波大清掃,這樣的好人好事,為民謀福祉的行動,一定轟動整個神京城!”
“這好說啊!今晚就讓他們回家叮囑一番!保準明兒就有動靜了!”
“哈哈哈!過癮!”
“還能這樣操作?秀啊!”
……
神京西城,東華街。
宋府,玉德堂。
宋哲面色激動的看著主座上的宋晝,道:“宋家不彈劾?為甚么不彈劾?正好讓天下人見見賈家子卑鄙無恥的嘴臉,難道有甚么不妥?”
宋晝皺眉喝道:“你如今雖行商事,但也是自幼讀書養性長起來的。商賈雖能帶來金銀,可宋家終究是以詩禮為本。何故這般焦躁輕狂?”
宋哲聞言,強壓下一口怒氣,長兄如父,且宋家如今的確是靠宋晝支撐,他行禮道:“大哥,是我孟浪了。”
宋晝擺擺手,道:“我知道,你是在心疼那一百三十萬兩銀子。但是老五,你要記住,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宋哲聞言一怔,不解的看向宋晝。
宋晝卻沒有詳細解釋的意思,擺手道:“太上皇駕崩后,世道已經變了。宋家作為第一個倒霉的人家,卻是以這種方式倒霉,看起來凄慘,但卻沒有傷到根本!此事到此為止,其他人家愿意去彈劾就去彈劾,宋家不摻和。”
宋哲實在不服,把剛才宋晝的教誨拋之腦后,道:“大哥,太上皇駕崩了,可皇太后還在!這一次皇太后一道懿旨傳下來,皇上不也得巴巴的強推下來?軍機處和科道言官都在為宋家說話,可即便如此也沒用。這般看來,只要皇太后還在,世道就未必能變到哪去。田傅收了宋家一百萬兩銀子,還叫著請我吃酒來著,大哥……”
在宋晝不加遮掩的失望目光下,宋哲說到最后,卻是張不開口了。
宋晝簡直震驚,道:“你就沒聽到如今田家的名聲有多臭?!”
見宋哲還想說甚么,宋晝擺了擺手,道:“甚么都別說了,你如今只明白一點就可以了。”
“大哥說的是……”
宋哲見宋晝面無表情,如同在大理寺宣判重案一般,心里一跳,忙降低姿態問道。
宋晝淡漠道:“如今,宋家是天子最忠誠的臣子,宋家轉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