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無奈道:“你若尋個將門女倒也罷,賈家不在意,我林家也不在意?便是我林家不在意,人家尹家呢?尹家還要更重一些。”
畢竟,尹家嫁的才是大房。
賈薔點點頭道:“那就再緩緩就是。”說完此言,他對黛玉和梅姨娘賠笑道:“姨娘,妹妹,我有些朝廷上要緊的事要和先生商議商議,您二位要不……”
梅姨娘啐笑道:“哪個愿意聽你說那些?”
黛玉也惱:“你想說,我們還不想聽呢!”
話雖如此,二人還是站起身來離去了。
不過臨出門前,黛玉又回頭問了句:“今兒可留飯不留?”
這種送命題……
“當然!這還用問?”
黛玉沒好氣白他一眼,卻是抿嘴一笑,扭身離去。
等二人走后,賈薔面色卻是瞬間嚴肅下來,道:“先生,賈蓉今日出府,原本我是準備親自去送的。不想賈蓉妻子秦氏娘家來人,說其父秦業和其弟秦鐘都不行了,來求個主意。這種事,本該打發個管事請了郎中去就是,可那王媽媽卻說,秦業彌留糊涂時,說了些義忠王府和血脈的糊涂話……
我聽了很是不安,就親自走了遭。先生,你是否知道,當初寧府怎會選秦氏女為長房長婦?秦氏不過是養生堂保養來的孤女,身份來歷很是不明白,怎就能嫁入國公府當蓉大奶奶?還有,我帶人親往秦家,在一處地磚下的木匣子內,發現了這個!”
說罷,賈薔將袖兜里的那塊刻了“秦”字的玉佩拿出來,放在林如海面前。
林如海面色十分凝重,拿起雙鳳朝陽的玉佩仔細端詳了起來,看到那個“秦”字時,眼神愈發肅穆。
賈薔又道:“對了,那木匣子里還有一席金絲白紋海棠花雨宮錦裙。”
林如海聞言身形微微一震,目光看向賈薔,輕聲道:“當年的事,偶有些傳聞出來,我并不十分清楚。不過,也有些耳聞。只是時日久了,也記不清了。但即便果真有甚么,如今是隆安朝,連太上皇都駕崩了,義忠親王也薨多時,就不要深挖了。另外,務必保證那秦氏在寧府,不要受了委屈。果真有一日,此事重見天日,她的話,很關鍵。薔兒,你明白為師之意?”
賈薔點了點頭,道:“先生放心,果真有那一日,也不會讓她指責賈家無義的。”
林如海點了點頭,將此事放在身后,提起明日事來:“宮里邊,九華宮那邊又鬧將起來,這一回,太后必是要看到義平郡王才肯罷休。有人傳謠言到她耳朵里,說義平郡王已經遇害……”
賈薔聞言唬了一跳,道:“不會罷?!”
林如海搖頭道:“怎么可能?只是染了風寒病倒了罷……病的稍微有些重。明日義平郡王若是拖著個病體去送大行皇帝,讓太后娘娘看到了他的病容,就麻煩了。明日你去宮里,一定要少說話。”
賈薔不解道:“先生,和我有甚么相干?”
林如海也是無奈的搖頭道:“你莫忘了,你畢竟是太上皇欽點的良臣。這個名號,大多時候已經沒甚么用了,但要看誰來用。”
賈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