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薔聞言冷笑兩聲,道:“怎么可能?”
李暄聳了聳肩膀,道:“太后覺得很可能啊,也覺得很有道理。她老家也想繼續至尊至貴下去,天家嘛……賈薔,你想好怎么辦沒有?”
賈薔輕輕呼出一口氣,道:“還能怎么辦?直接說唄。”
……
九華宮,壽萱殿。
田太后震怒的看著闖入殿內的賈薔和李暄。
她已經明言告訴宮人,不愿見任何人。
而這二人,竟然仍敢闖進來,并支走了所有的宮人。
田太后心中一陣冰涼,她都不能明白,事情為何會到這個地步。
那個對她和太上皇畢恭畢敬了幾十年的皇帝,為何在太上皇剛剛駕崩后,轉眼間就變出了惡狼一樣狠毒的面容。
先前她還被皇帝、皇后說服,太上皇是自己煉丹出錯才駕崩了,可現在再看看,哪個信?!
她再沒想到,竟生出了一頭惡狼!
而眼前這二人,一個是惡狼的狼崽子,一個則是他的狼爪子,都不是好人!
她就不信,這兩個,莫非還是來送白綾毒酒的?
看著田太后怨毒陰狠的眼神,李暄一句話都不敢說,許是也不愿說……
賈薔則負手而立,輕輕嘆息了聲,道:“太后娘娘,義平郡王在景陵染了些風寒,所以不能回來,在梓宮前迎駕太上皇。卻不是一些唯恐天下不亂的歹人所說,是出了事。今天送行大行皇帝后,就會有車馬親自拉了王爺回宮,到您面前見您,可行?”
見田太后一言不發,只是死死的盯著自己,賈薔雖覺得有些冷,卻還是說道:“太后娘娘,您這樣做,很容易讓人以為義平郡王真的出了事。不止義平郡王,臣聽聞,連國舅爺田傅都病了。您就不怕此事為奸人所趁,弄假成真么?”
田太后聞言悚然而驚,李暄這時開口道:“皇祖母,十四叔真的只是輕癥,太醫去了,說是并不要緊,調理調理就好。倒是國舅爺那邊,確實有些不當。父皇剛還說了,一會兒讓孫兒和賈薔去國舅府上,代父皇探視一二呢。”
太后聞言,遍體生寒,驚怒道:“好狠,好狠毒的心!那是他的親弟弟,那是他的親舅舅!!”
賈薔道:“是啊,義平郡王是皇上的親弟弟,田國舅也的確是皇上的親舅舅。皇上也未曾薄待過他們,都給太后娘娘您許過諾,一個封親王,一個給了一百萬兩銀子,太后您還想怎樣?您只記得義平郡王是皇上的親弟弟,田國舅是皇上的親舅舅,您老有沒有想過,您老還是皇上的嫡親娘親!如今那么多奸臣歹人想要為難皇上,算計皇上,恨不能將皇上拉下皇位,太后您這位生母皇太后,怎么就沒想過皇上的難?義平郡王是您的親兒子,田國舅是您的親弟弟,那皇上難道不是您的親兒子?緣何這般厚此薄彼?”
“你……你大膽!你在指責哀家?叫皇上來,哀家倒要問問,這算甚么臣子!還有沒有王法?”
田太后被賈薔一番話說的面紅耳赤,答不上話來,便開始以身份壓人。
李暄都有些擔心,畢竟太后都好幾天不肯見皇上了,這會兒忽然要見人,果真請了隆安帝來,賈薔怕是要挨一頓狠的。
卻不想就見賈薔躬身一禮后,對田太后道:“太后娘娘想要懲治臣,再簡單不過。一道懿旨,臣生死可定。只是,今日大行皇帝若是殯禮難成,走的不安,臣這個太上皇良臣,更是雖死難安,愧對上皇!不過,真到那個時候,鬧出事的義平郡王和挑唆惹事的田國舅,怕是想好死都難!!臣萬死懇求太后娘娘,三思而后行!”
說罷,起身大步離去。
目瞪口呆的李暄方回過神來,匆匆忙給太后行了一禮后,追了出來。
真是,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