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不再多說甚么,問賈母道:“沒甚事,我就先去忙了。”
賈母忙叫住,怨道:“一天到晚也不知忙甚么,如今連國喪都過去了,還這樣忙?”
賈薔“嘖”了聲,搖頭道:“往后只會一天比一天忙……天生勞碌命,比不得寶玉會享受。”
寶玉:“……”
他總覺得這句話不像好話。
賈母也瞪他一眼,問道:“如今國喪過去了,你原先說,國喪后就送你璉二叔去遼東,要準備幾時去?”
賈薔思量稍許,道:“盡快去罷……這次去,帶一個郎中一并同往。遼東那邊的莊子上,賈家族人不少,沒個好郎中坐鎮,我不大放心。再多帶些常用好藥……”
聽他這般說,眾人面色都變得微妙起來。
原本都認為賈薔是個心狠手辣的,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好心……
賈母嘆息一聲道:“也難為你了,既然如此,你自己去和璉兒說罷。”
賈薔遲疑了下,點了點頭……
……
賈母院后,南北夾道一側的三間抱廈內。
賈薔進來時,就覺得氣氛不大對。
抄手游廊上,中堂門口,豐兒和繪金正與賈璉身邊的兩個丫頭對峙著。
推推搡搡的,嘴里也是扎來刺去。
不過看到賈薔進來后,賈璉東廂房里的兩個丫頭明顯慌亂起來,有些畏懼的垂手而立,繪金和豐兒卻高興起來,知道來了靠山……
“干甚么呢?”
賈薔面色淡漠的上前,輕聲問道。
豐兒沒回應,繪金微微詫異的看她一眼,卻也沒多想,只當豐兒是被撞見了吵架才如此,繪金卻不怕,她道:“侯爺來的正好!這院子奶奶都要待不得了,二爺整日里就和那不要臉的騷蹄子亂來,國喪期間也不停歇。那騷蹄子不是正經好人,叫的讓人惡心。奶奶氣不過打發豐兒去說一句,讓她小點兒聲,二爺倒拿茶盅將豐兒打跑。
昨兒奶奶就帶著豐兒去尋平姑娘了,今兒回來后,一早剛進門,二爺又開始陰陽怪氣的說奶奶。奶奶不理他,他還說。我叫豐兒一起去勸,偏這兩個小浪蹄子在中間做耗,攔著不讓。”
賈璉身邊的丫頭,都是從東路院大房里帶過來的,甚至有可能,先前是賈赦身邊聽用的……
所以,還真未必畏懼王熙鳳。
但很顯然,她們害怕賈薔,不然這會兒也不會鵪鶉一樣低頭站在那,唬的甚么似的。
至于賈璉為何這般做……
賈薔不愿多猜,當一個女人討厭男人時,男人多做些功課,譬如從孩子或是父母方面,還是有可能讓她回心轉意的。
但當一個男人厭棄了女人,那任憑女人怎么做,甚至連呼吸都是錯的。
這也就是為甚么女人一輩子喊無數次離婚,但很少能離成。
而男人一旦說出離婚兩個字,基本上就沒有回頭路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