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還沒動手,就聽黛玉在旁幽幽的提醒道:“比劃比劃就好,可不能弄疼了,不然我可不依你。”
賈薔回頭解釋道:“疼倒不至于,但肯定會有些不舒服,沒得辦法的。”
黛玉信他個鬼,側眸覷視之,似笑非笑道:“你用從尹家郡主處學到的法子,來拾掇我的丫頭?”
賈薔瞬間敗退,平兒笑彎了腰!
不過賈薔還是認真站在紫鵑身后,將海姆立克急救法認認真真的講解了遍。
紫鵑感受最深,也面紅耳赤。
好在講嬰孩急救法時,換了小吉祥來,才算解了她的尷尬。
饒是如此,賈薔還是被黛玉嗔了好幾眼。
將這法子講完,讓嘻嘻哈哈的小吉祥和小角兒出去頑耍后,賈薔又問出了疑惑,道:“自先前的藥王廟馬道婆起,再到上回交好水月庵的凈虛師太,換個人在趙姨娘的位置上,死八回都不多。每一回的應對手段,都堪稱驚艷。無論怎么看,此人都不像是如此蠢人。她的內侄兒,是我的表叔?”
黛玉、平兒聞言也是又好氣又好笑,不過再一想,也覺著不大對。
黛玉雖生了一顆七竅玲瓏心,但也琢磨不透趙姨娘這等奇人的路數,倒是平兒,許皆是姨娘身,隱隱有所得道:“莫不是,故意為之?”
賈薔聞言眉尖輕挑,道:“怎么說?”
黛玉也看了過來,平兒有些羞怯道:“我也摸不準,就是亂猜的。”
黛玉笑道:“姐姐也忒見外了些,不過是家里閑談,又不是上衙門,難道還尋些人證物證來不成?”
平兒這才笑道:“我猜著,許是做給太太瞧的,也說不定。”
賈薔和黛玉對視了眼,都是心中一動,還真有道理。
故意惡心惡心賈薔,表現的蠢萌些,王夫人那邊也就不會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了。
不過……
黛玉笑道:“便是如此,也該等到事情談妥了后再表現才是。那勞什子錢槐……能考進學里?”
平兒搖頭道:“這我就不知了。”
一旁的金釧兒卻笑道:“那人我知道,是趙姨娘的內侄兒,長的和蛤蟆似的,仗著趙姨娘和環三爺的腰子,在外面輕狂的很。又沒正經念過書,哪里考的起?”
黛玉輕輕蹙起眉心,道:“那就奇了,不該呀……”
金釧兒忽又道:“不過,趙姨娘還有一個內侄,聽說倒是個勤學的,不過素來不大得姨娘喜歡。”
黛玉聞言,眼睛一亮道:“你且說說。”
金釧兒笑道:“是趙國基的兒子,趙國基是趙姨娘的親弟弟……”
“喲,怎么先前的姓錢,這個倒姓趙了?”
黛玉笑問道。
金釧兒忙道:“那錢槐的老子錢啟,和趙姨娘還有趙國基是同母異父的親姊妹。”
黛玉恍然,笑道:“我說怎么著呢,原來是這樣。”
金釧兒繼續道:“錢槐的老子娘會來事,會說好聽的,所以趙姨娘更喜歡他一家,早年托了老爺,讓錢啟兩口子去庫上管事,錢槐也得了環三爺伴讀的差事。趙國基嘴笨人也木訥,所以不得趙姨娘的喜歡,只落了個在前面趕車的差事。后來娶妻,也只娶了個外面的。不過也不全是壞事,錢啟兩口子雖會來事,可人也奸猾,在庫上貪墨了不少,上回被拾掇慘了,一個坐了大牢,一個也丟了差事,如今只混著漿洗度日。趙國基有個兒子,名叫趙棟,倒沒聽說做過甚么壞事,只說是好讀書……”
聽聞此言,賈薔和黛玉對視一笑,道:“看來,人家還是聲東擊西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