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對視一眼,也不鬧了,賈薔忙道:“娘娘,臣還是有正經事要做的。您忘了,臣身上還擔著五城兵馬司都指揮的差事,事關重大,離不得人。再說,臣還在孝中呢。”
李暄居然附和點頭道:“真是這樣,這小子在孝里,甚么事也不管,馬車行的事全是兒臣和尹浩在跑。母后您不知道啊,尹浩跑的腿都快細了,人黑的喲……前兒兒臣去朱朝街豐安坊看望外祖母時,尹浩媳婦喬氏還跟外祖母抱怨來著,說尹浩都快三月沒挨家了,好不容易回家一回,黑的他兒子都認不出他來了。兒臣也是,為了多賺點銀子,給父皇、母后分憂,兒臣這些時日沒少奔波。母后您看,兒臣是不是瘦了許多……”
尹皇后居然點了點頭道:“是瘦了不少……如此說來,就賈薔一人在閑著享福受用?”
李暄腦袋點的和雞頭啄米一樣,賈薔苦笑道:“唉,這有娘的孩兒和沒娘的孩兒就是不一樣,罷了罷了,娘娘有甚么差事,您直接吩咐就是。”
尹皇后聞言,微微彎了彎嘴角,歲月仿佛不曾在她面上留下一絲痕跡,這般彎起嘴角,竟讓賈薔有種驚艷的感覺,腦海中浮現出驚鴻仙子的模樣……
尹皇后道:“聽你這話說的,倒像是本宮和五兒合起來欺負你似的?”
賈薔果斷搖頭道:“再沒有的事,能給娘娘辦差,是臣的榮耀和本分。”
尹皇后笑道:“這還差不多……”頓了頓,又道:“哪有甚么大事,不過還是今兒那些事。唉,賈薔,原本后宮斷不容干政的,本宮也不會壞了規矩。只是今兒這案子,牽涉太廣,本宮不得不過問兩句。賈薔,高家一案,你是怎么看的?”
賈薔聞言,心頭一凜,猜測尹后必是讓今日之事給驚的慌了神,所以想讓他辦些事……
可賈薔心里原就有鬼,躲開這場風波都來不及,哪里還肯摻和進去?
因此,他仔細想了稍許后說道:“不瞞娘娘,臣覺得,這個案子背后,怕是有不少隱情。”
原就沒想過攪亂天家和朝廷,當下也不是大起風波之時,林如海不在京,單靠他自己,未必經得起太大的風浪。
索性,先想法子壓下去……
雖然聽起來有些自討苦吃自作自受的意思……
尹皇后鳳眸微微瞇了瞇,道:“你且說說看,都有甚么隱情?”
賈薔聞言干笑了聲,道:“娘娘,臣在這里說,怕是不合適罷?”
尹皇后沒好氣白他一眼,道:“這里都是你的長輩,皇貴妃還是你大姑姑,再者,本宮行事從來無不可告人之處,你只管說便是。”
賈薔聞言,不再忸怩,道:“臣以為,今日案子背后之人,怕是所謀甚大,絕不單單為了一個高家。”
尹皇后“哦”了聲,目光愈發幽深,緩緩道:“本宮也知道此案背后有人在弄鬼,甚至也知道,有人懷疑寶郡王,還有人懷疑是你,甚至,還有人以為是恪榮郡王李時所為……你且說說看,究竟,是何人所為?”
見賈薔遲疑不絕,尹皇后道:“你也不必為難,實在不愿說就不必說了。本宮也是素來不理外面的事,也不許尹家理會,所以想了解些情況,也沒個問話的人……”
聽她如此說,賈薔連連苦笑,只能繼續道:“娘娘,首先,臣先將臣自個兒摘出去,因為臣是真不知道有這么樁子事。且,臣也沒道理拾掇那勞什子高家。臣別說和高巖,便是和他兒子都沒結過仇。娘娘,臣是正經人!”
“行了行了,胡扯些甚么?竟干些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的糊涂事!知道你是清白的,你繼續往下說。”
尹皇后沒好氣催道。
如今任誰也不會懷疑,西城兵馬司今日出手,是賈薔下令的。
原因很簡單,高程和傳言中賈薔的愛好十分近似,賈薔拾掇高程,說不定就會引火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