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韓彬等人歸來后,替換了荊朝云、羅榮等輩,新選上來的官,正好改換門庭。
其實除了少有的抱負遠大的人杰外,絕大多數中上層官員,哪有甚么政治立場?無非是在做官罷了。
大政走向,永遠是朝廷上那些衣紫大員,尤其是軍機處的大學士相國們輔佐君王來確定的。
景初朝時,遇到太上皇和荊朝云、羅榮、何振等寬容奢侈的君相,朝廷上的官兒日子過的恣意松快些。
到了現在,遇到隆安帝、林如海、竇現以及快要歸京的韓彬等務實嚴謹的君相,大部分的官兒其實也能變成勤勞用事的官,也就是所謂的好官兒。
所以,眼下三品以下不斷落馬的官員,說的可悲一些,都是炮灰罷了……
當然,這些話沒有說出來的必要,即便是對李暄。
李暄氣罵了聲:“瞧你這沒心沒肺的德性,就知道靠著你老岳父混日子。爺可告訴你,不是爺說晦氣話,就你那岳父老子的身子骨,可不像是好的,能堅持多久誰也不好說。就算再有十年,可十年以后呢?”
賈薔撇撇嘴道:“我不爭不搶,還是功勛之后,難道朝廷還容不下我混吃度日?”
李暄氣笑道:“你也不是糊涂的,怎說這樣沒見識的話?你果真只是尋常勛貴,守著祖業度日,那或許沒人搭理你。可你如今那么多產業,都道你是善財金童,若沒了林相的護佑,你還不被那些人給撕碎了?再說,你還得罪了那么些人……對了,我還忘了問你,你和我三哥是怎么回事?”
賈薔奇道:“怎么回事?沒甚么啊……西城兵馬司真不是我動的手腳。個球攮的裘良,這次再放過他我就不是人。我都沒想到,連這樣的事,這忘八也敢摻和!”
李暄咂摸了下嘴巴,也學賈薔雙手枕于腦后,嘿嘿笑道:“瞧見了么?還得爺提點著才成。不然,你居然被裘良那樣的人物給算計了去。瞧你這笨模樣!”
賈薔搖頭道:“那蠢玩意兒多半是被利用了還不自知,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說他了,說起那群開國功臣,我都心累。”
李暄聞言嘎嘎樂起來,他也知道開國一脈功臣都是甚么德性,不過很快又反應過來,氣道:“不對,你還沒說我三哥的事呢。賈薔,今兒你連大哥都幫著說話,四哥也說了,怎單單就落下三哥?父皇讓你說,原本就是給你臺階下,緩和一下你和我三哥的關系,你倒好,只說是不熟。你看看,今兒你給大哥說了幾句好話,后面他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樣了。你怎就犟在三哥那了?”說著,又壓低聲音道:“你是不是傻?難道看不出,那個位置,三哥的希望比我四哥都大?果真將來三哥得了好,爺看你到哪哭去!”
賈薔嘖了聲,道:“幾十年后的事,管他呢。說不定過幾年,我就去西洋逛逛,要是好頑,王爺去不去?”
李暄瞬間領會,嘿嘿笑道:“爺果然沒說錯,你就是喜歡奶嬤嬤一樣的女子,爺聽說西洋番鬼的女人都是那樣的,賈薔,你去那里,豈不是去了女兒國一樣?嘎嘎嘎!”
“我發現了件真相!”
賈薔忽然正色道。
這般模樣,倒是唬了李暄一跳,問道:“甚么真相?”
賈薔沉聲道:“王爺每每誣賴我,這必是在掩飾甚么真相!掩飾甚么呢?是了,越是心虛的人,反倒越會誣賴別人是甚么!王爺,承認罷,你最喜歡的女人,就是奶嬤嬤,是不是?”
目瞪口呆的李暄先是震驚,隨即暴怒道:“好你個下流種子,敢誣賴爺?看爺怎么教訓你!”
說罷,抓起一把葉子揉成一團,砸到賈薔頭上。
賈薔豈肯吃虧?也拿起一把葉子揉成一團,砸過去正巧砸在李暄臉上,讓他吃了個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