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時挑了挑眉尖,道:“缺東西的時候你想到我們是你親哥哥了,平日里我們瞧著,你和賈薔倒像是親兄弟來著。”
“喲!四哥,您這當哥哥是做大事的,怎還和我這弟弟吃醋來著?怪害臊的!”
瞧他“嬌羞”的模樣,李時哈哈大笑起來,往他肩頭擂了一拳,對尹后道:“母后,您瞧小五兒,還是這樣!”
尹后笑道:“他和賈薔一起,是臭味相投,兩個混帳整天就愛混鬧,一天不惹事就不舒服。和你們在一起,幾個哥哥哪天不數落他?”
李景“嘖”了聲,有些無奈道:“母后,兒臣是想讓他上進些,不要整日里跟個市井混子一樣。堂堂皇子,天家貴胄,就會嘻皮笑臉!”
李暄:“……”
尹后也是有些頭疼的擺手道:“罷罷,等下去后,你們兄弟該怎么管教怎么管教,我這個當母后的,也不管你們。左右都是親兄弟,隨你們怎么折騰罷。只是,哪個都不許起怨恨,不然你們父皇和本宮都不饒你們。”
李時笑道:“母后放心,大哥面上硬,心里卻是熱的,我們當弟弟的都知道。小五兒也不會,幾個弟兄里,數他最著人疼!對了母后,兒臣有一事想問問……”
尹后笑道:“本宮就知道,如今你們大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甚么事就問罷。只是你父皇的事本宮知道的不多,未必能告訴你。”
李時忙笑道:“也想每日里和小五兒一樣來探望母后,只是怕擾了您的清靜。”
尹后笑道:“不過隨口說說罷,當娘的還能和自己的孩子計較?再者,你們能好好為你們父皇辦差事,就是最大的孝道。甚么事,說罷。”
李時謝過后,道:“兒臣聽說,曲阜孔家已被白蓮妖賊滅門,這等慘案,固然讓人心痛,卻也要想想以后事……”
尹后聞言奇道:“以后事?甚么以后事?”
李時還未開口,就聽李景冷淡道:“孔家一門,分南孔北孔。北孔此次嫡支喪盡,斷了承嗣。四弟就想問問,是否要從南孔中選人過來承嗣。畢竟,南孔、北孔本一家,只是不來往多年。巧的是,四弟門下一人,正是南孔嫡脈子弟。”
……
繡衣衛,詔獄。
牢房內,賈薔看著李婧,用極輕微的聲音交代道:“曲阜孔家所有的田產、所有的門鋪,包括京里的產業,全部捐給朝廷,以作賑濟用。放心,朝廷緩過勁來,絕不會虧待孔家的。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占住這個位置,日后我有大用。論實權,孔家只能在曲阜一縣之地作威作福。可論影響力,卻是了不得的。改變腐儒,殺是殺不盡的,唯有從根源上一點點變化,慢慢往里面加料……所以,那位孫二姐,一定不能出差池。告訴她,我們不是拿她當傀儡,是在相互尊重的基礎上做事,希望能各自安好。”
李婧小聲道:“爺放心,孫琴這位妹妹,打小就是軟性子。也不喜熱鬧繁華,只好讀書。不過,就算她變了心,也有治住她的手段。最重要的是,她又不傻,果真鬧翻了,她又能得到甚么?爺,您甚么時候才能出去?”
賈薔呵呵一笑,道:“快了,等先生平了白蓮,我看誰還有臉關我!”話鋒一轉,又叮囑道:“不過,一切都務必要仔細,絕不可有半點差池!這個時候大意露出破綻,就是自尋死路!”
李婧忙道:“我知道了……哎喲!”
見李婧忽地一叫,撫住肚子,賈薔唬的臉色都變白了,一下站起身來,急道:“怎么了?”
李婧見他嚇了一跳,忙笑道:“沒事沒事,他剛踢了我一下!”
“呼!”
賈薔呼出口氣,李婧見他緊張成這樣,心里也十分甜蜜,不過又突然笑道:“今兒消息傳來,西府大房突然讓人送了好些東西過來,二房也是。那個叫彩云和碧痕的丫頭,巴巴的跑到東府來下跪認罪,哭的跟甚么似得。”
賈薔聞言呵了聲,道:“香菱那傻丫頭,必是又原諒了她們?”
李婧點點頭道:“這丫頭骨子里善良,惹人心疼,不過也說了,以后再不和她們頑了。倒是晴雯,若是不拉著,非拿簪子往那兩人身上扎幾個窟窿不可。還有鴛鴦也過來了,說因為西府老太太因為擔心你出來后報復史家的緣故,晚上老做噩夢,睡不踏實……”
賈薔搖了搖頭,道:“此事等我出去后再說罷,行了,你先回去罷。記得,近來萬不可大意。”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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