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料此子將來必是要成就一番事業的,只要他不死。”
“這小子膽子有些小,出行帶著不少兵馬,據說暗中還另有人護著。”
“繡衣衛恐怕也盯著他,不好搞啊!罷了罷了,這忘八詭計多端,說不得正等著人來辦他……”
“唉!老子一輩子**他娘的那么多娘們兒,生了那么多崽子,忘八崽子們也生了一窩又一窩,怎么就出不來這樣一個?”
“不行,老子老了,有些斗不過林如海那病秧子和賈薔那賊忘八師徒倆了,再這樣下去要壞事!”
世子姜保聽聞至此,皺了皺眉道:“父親,還不至于此罷?賈薔此子是有些鬼門道,可這種劍走偏鋒之計,用一回尚可,再想用第二回,便是宮里也容不得他……”
沒等他說完,就見姜鐸一口啐來,道:“這把年紀了,還這么點子嘰霸見識,怪不得老子怎么死都死不掉!果真這樣死了,用不了二年尸體都要被扒出來挫骨揚灰!好球攮的,你真是嚇(he)著你老子我了!”
姜鐸臉色都沒變一下,賠笑道:“父親要打罵兒子容易,何必動怒?”
姜鐸到底覺得精力不足,雖仍覺著沒罵過癮,可這老兒子都已經被罵疲了,看著沒甚鳥用,他嘆息一聲,老眼繞過素來平庸的次子姜平,看向后一位四子姜寧,問道:“老四,你也這樣想?”
姜寧緩緩道:“老爺,大勢在咱們,是不是不必太在意那邊?只要咱們穩扎穩打,開國功臣那邊,絕無和咱們一比的余地啊。”
姜鐸再轉眼珠子,越過六七個孫輩,他知道這些人的成色,干脆不浪費精力,最后目光落在姜林面上,道:“你小狗**的怎么說?今兒的事你心里不是滋味罷?有甚么感受說明白了。若說的不準,明兒府上的茅廁你都掏干凈了,給老子用車拉到后花園埋起來,明年我種花用。”
姜林臉色隱隱發白,吞咽了口唾沫后,道:“祖父看重的,不止是今日的詭計,還有賈薔的野心,和他的手段。同樣的計策,雖然再施展一回就不靈了,可以賈薔的心眼,這樣的計策怕不會只有一個。他的鬼心眼太多了……宣德侯府、東川侯府五六家,和賈薔關系居然還不錯。再加上先前的淮安侯府、懷遠侯府幾家,和賈薔一道賣過烤肉,關系也不錯。這小子不僅把開國一脈能打的都攏在手里,還把爪子伸到了元平功臣這邊。他背后還有一個更麻煩的林如海,林如海的圣眷甚至不在祖父之下……總之,賈家著實不好小覷。”
姜鐸聞言,不置可否的“唔”了聲,看向世子姜保道:“你有甚么想法?”
姜保緩緩搖了搖頭,姜鐸嗤笑了聲,讓姜保面紅耳赤,又問四子姜寧道:“你怎么想?”
姜寧沉聲道:“老爺,此子敢如此作為,趙國公府就該施雷霆手段,將他震為齏粉!不然,早晚成為禍害!今天這遭后,愈發成仇,老爺,留不得!趁著此子還年幼,不如想法……”
他手狠狠往下一劃,眼神兇狠!
眾姜家嫡系凜然,紛紛看向姜鐸,卻聽姜鐸罵道:“你耳朵塞驢毛了?老子剛說的甚么?”
見姜鐸氣喘,難以為繼,次子姜平忙替他說道:“父親方才說,賈薔身邊必有繡衣衛看著,還有別的人手,這會兒巴不得他死的人很多,可是誰先動手,誰先倒霉。”
姜寧嘴角抽了抽,道:“不急于一時,總能尋到機會。”
姜鐸是真累了,道了句:“莫要輕舉妄動。”又同姜林道:“你媳婦最近如何了?甄家那窩子死鬼死就死了,還讓你媳婦哭掉了孩子。你狗**的最近沒欺負她罷?”
姜林忙道:“沒有沒有,只是她身子骨一直還是不大好……”
姜鐸擺手道:“這種事我最明白,都是在家憋悶的了,家里又有不少長舌婦,嘰嘰呱呱和蛤蟆一樣。明日你帶她出去散散心!”
雖不明白這位老祖宗怎么就突然關心起他媳婦來,姜林心下卻產生了不安的感覺,他干巴巴問道:“祖父大人,去……去哪散心?”
姜鐸若有所思道:“老夫聽說小湯山那邊有一座桃園挺不錯,你就帶丫頭去那邊頑耍罷。”
姜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