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也是,若無這對君臣點頭,李暄和賈薔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對宗室下這樣的狠手。
但即便如此,也已經十分了得了……
李貴、李嘯被押下后,隆安帝沉聲同群臣道:“太上皇大行以來,朝野間謠言四起,多有誹謗朕躬者!朕心中暗恨,便傳旨繡衣衛日夜不停的徹查!今日終有所得,或許還不完整,但至少解開了些太上皇驟然駕崩的謎底!”
老邁了太多的荊朝云率先開口,他緩緩道:“皇上,義敏親王為報復順承郡王,收買順承郡王的門人做手腳,行不忍言之為,昏聵糊涂荒唐卑鄙,倒也勉強說的過去。可端重郡王,乃太上皇十一子,為皇上親弟!!他有甚么理由,行弒君弒父之惡行?若沒有一個說的過去的理由,難堵天下悠悠眾口,也難抵青史之刀!”
隆安帝聞言,面色陰沉的難看,目光陰鷙的看了荊朝云片刻,卻沒說甚么難聽的話。
荊朝云是忠是奸?
不好說。
但他一定是權臣。
如果荊朝云不愿配合新政,不愿一再退步,眼下的朝政絕不是現在的局勢。
太上皇還未駕崩時,天下督撫,泰半與他有舊。
六部尚書侍郎,也有一多半是他的門生。
即便是現在,論起真正可調動的勢力,韓彬、林如海加起來,都未必及得上荊朝云。
就是這樣一代權傾朝野的權相,卻悶著頭,一次又一次的讓步。
所以,很難說他是奸臣。
但是,荊朝云也絕談不上忠賢。
他只是在景初后十年,隆安前五年,盡力裱糊著朝廷大勢不倒罷了。
對于革新天下,重振朝廷聲望,洗刷貪腐冗官,充盈國庫等等,毫無作為!
便是此刻開口,也是一如既往的風格,顧及天下人言……
隆安帝冷笑一聲,卻拿目光看向賈薔。
這種事他自然不可能親自下水,連沾濕一點都不行。
他也不舍得讓林如海等摻和,推行新政還要閣臣們的清望,不是用來兌在這里的。
既然賈薔是繡衣衛指揮使,他也素來不要甚么清望,整日里鼓搗一群市井婆娘詆毀別人,那就由他來罷。
賈薔也有這個自知之明,他出列躬身道:“回皇上,也告知荊相一聲,據端重郡王的門人透露,當然,他自己也是猜測,畢竟這位門人的上官,也就是顏料庫的原郎中,已經被處死,他只是次一級的,所以有的事知道,有的事只能推測,但推測也是根據其上官所留下的話語來推斷的。”
隆安帝“唔”了聲,道:“你且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