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薔呵呵笑道:“我畢竟和王爺不同,我是一個真誠耿直的人,當時哪里能想到這些?”
等李暄笑罵了句后,他又問道:“王爺來時,城里街市街可有動靜?”
李暄笑道:“怎么沒動靜?到處都是兵馬,這一宿,還不知多少人要遭殃。賈薔,你這是城門失火,殃及無數池魚啊!”
賈薔搖了搖頭,道:“那些人,怎么死都不算冤枉……王爺早點回府罷,我多派些人護送。這個時候王爺能來看望,我自然心生感激。只是,實在不是個好時候。我們不能給敵人,太多的機會。”
李暄咂摸了下嘴道:“不能罷?爺的人緣兒,可是比你好十倍不止。誰要是害了爺,那豈不把天都捅破了?”
賈薔氣笑道:“繡衣衛指揮使雖然比不得皇子貴重,可分量又能輕多少?那些人已經瘋了,豈敢大意?王爺還是早點回去歇息罷。”
李暄聞言,也知道不是頑鬧的時候,便點點頭,又埋怨賈薔道:“真是一點傷沒受,爺白跑了回……”
一邊說,一邊往外行去。
賈薔自然要相送,二人胡亂猜測著到底是誰下的黑手,也是漫無邊際,剛出二門,忽地迎面躥出一人來,好大腦袋,正好和李暄懟在一起,“砰”的一聲,撞在頭上。
李暄都懵了,甚至懷疑是不是刺客埋伏在賈薔家里,就聽對面來人破口大罵道:“野牛**的,瞎了眼了?沒頭蒼蠅似的亂撞,我……”
沒等他繼續罵下去,賈薔連忙截斷道:“薛大哥,認錯人了,不是上回那個嬤嬤,王駕在此,不可亂罵。”
薛蟠大腦袋聞言一個激靈,這才看清對面站著是誰。
李暄面色陰沉,一手捂著額頭,一邊冷笑的看著他。
薛蟠見狀,腿一軟,就跪倒在地,唬的話也說不出來……
賈薔見之看了看李暄,呵呵笑道:“今兒這一遭沒白來罷?”
李暄聞言笑罵道:“球攮的!你倒是好好的,爺遭了晦氣!”
說罷,也沒再看薛蟠一眼,抬腳就走。
以他的身份,去和薛蟠較真兒,實在掉份兒。
再者,還有賈薔的面子在……
倒是伴當陸豐目光陰狠的看了看薛蟠,被賈薔往屁股上踹了一腳后,方回頭賠了個笑臉,急匆匆離去。
“行了,起來罷。你也小心點,才從炕上下來,別又躺下了。”
賈薔將薛蟠攙扶起來,薛蟠一臉郁氣,道:“誰能想到,你院子里能鉆出個王爺來!這可是二門了!”
不提這個賈薔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提起這個他才瞪眼:“薛大哥一個人往二門跑甚么?”
薛蟠不服:“我是送我媽和我妹妹過來的!再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后宅人都走光了,就剩下一個大伯娘,我總不能在你房間里撞著她罷?如今你府上愈發難進了,好在昨兒才來過……”
賈薔懶得理這混帳話,往后面看去,道:“姨太太和寶妹妹呢?”
薛蟠指了指后面,賈薔轉頭看去,就見一身素雅恬靜的寶釵攙著薛姨媽,由吳嬤嬤陪著,進了二門來……
……
大明宮,養心殿。
隆安帝皺眉看著戴權道:“那幾家,果真沒甚么動靜,不是他們?”
戴權躬身道:“主子爺,真不是他們。今兒王爺和寧侯對端重郡王下手后,奴婢立刻讓中車府的人出動了大半,監視起那幾家來,可是確實沒人出手。連趙國公府那邊,還有幾家和寧侯有仇的元平功臣門第那邊,回報也都是風平浪靜,沒有人手調動。主子,該不會是苦肉計罷?”
隆安帝聞言瞇了瞇眼,隨即搖頭道:“果真是苦肉計,賈薔這會兒就應該半死了。何況,也沒甚必要……”話雖如此,卻還是問了句:“派人去延壽坊那邊查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