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初,賈薔神清氣爽的看了眼素來入睡很淺的晴雯,此刻沉沉睡下。
左手邊則是先前睡下,中途醒來,劇烈運動后又睡下的香菱。
沒來由的想起一句詩來: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到悖時空拉稀……
他安頓兩個丫鬟睡下后,起身剛出臥房,就見李婧提著燈籠匆匆趕來。
賈薔還未開口,便聽李婧沉聲道:“爺,岳之象帶著青龍、朱雀,押著玄武回來了,玄武說要見你。”
賈薔點點頭,卻未急著說此事,而是問道:“昨晚我寫好的折子,派人送回京了?”
這場叛亂伏殺中,涉及到雄武候府王家,和靖寧伯府高家,都是元平功臣一脈頗有勢力的兩家。
這兩家通過姻親,都能在元平功臣中拉起一張大網來,所以不得不盡快提醒宮中防范。
王家這次倒只有一個出嫁姑奶奶卷入其中,可這次謀逆主將刑襄河營參將高斯,卻是靖寧伯高尋親弟,老靖寧伯嫡子。
高家絕對難逃誅族之禍,所以要盡快將密折、罪證送入京法辦。
李婧點頭道:“昨晚就派人以八百里加急火速回京,白天就能到了。”
賈薔點了點頭,又見李婧面帶疲色,勸道:“你先回去歇息罷,大著肚子,哪有這樣熬的?”
李婧笑道:“不礙事,我可不會虧待著自己,得閑就睡,得閑就睡,一天怎樣也睡得足四五個時辰。”
賈薔輕輕撫了撫李婧的小腹,溫聲道:“這個孩子雖不姓賈,但也是你和我的骨肉,是我的孩兒。無論如何,都會茁壯成長,終有一日,可成參天大樹。”
李婧聞言,眼睛閃亮的看著賈薔,道:“我不求他能成為爺這樣的人,只要能不給爺丟臉就成。”
賈薔笑了笑,牽起她的手,道:“一定會出色的。”
李婧安靜了稍許,似在暢想孩子的未來,過了片刻后笑道:“爺怎不著急去見岳之象他們?玄武都被抓回來了……”
賈薔微微搖頭道:“總覺著里面有很多不好說的事,我們要仔細,莫要被人當槍使……也罷,咱們先去看看。”
……
“侯爺!”
賈薔、李婧進來后,岳之象、趙師道及負傷的青龍、朱雀等紛紛起身見禮。
堂正中間跪著的奄奄一息者,不是敦實的玄武,又是誰?
賈薔道了聲“辛苦了”后,坐上主位,目光盯著玄武看了片刻,見其面色木然,似已存下死志,便問岳之象道:“可問出甚么來了?”
岳之象苦笑搖頭道:“只說上回出賣魏永,非他所為。”
青龍、朱雀二人面上煞氣滿滿,目光看起來似是要將玄武千刀萬剮。
賈薔想了想,問道:“那這一次又是怎么回事?”
岳之象道:“朱雀也通《陰符經》,看到信后,就去尋了青龍一道前來。我讓人問了問,朱雀千戶的確精通此道,繡衣衛內,以他的陰符造詣最高。所以,他看得懂那封信。至于為何去尋青龍……”
朱雀自己沉聲道:“侯爺,青龍在繡衣衛內,為四大千戶之首。這二三年來,指揮使常變更,青龍千戶實則為副指揮使,決斷繡衣衛內日常事務。”
賈薔搖了搖頭道:“這并不能洗刷你們的嫌疑……你們是干這一行的,應該理解本侯的意思,不至于會像尋常官員那樣覺得遭受冤枉后委屈的要死要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