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府那邊尤氏姊妹另帶尤老娘,還有賈薔舅舅一家受用,西府這邊自然送到了賈母這里。
聽聞賈母的酸話后,薛姨媽自然明白該如何奉承,笑道:“等寶玉的時候,那還用說?不說其他,只提宮里有一個皇貴妃當親姐姐,甚么樣的門第配不上?下聘納徵時,薔哥兒也必不會少。不然便是林家相爺,也不依他。不過到時候,老太太你開個口,林相爺怕都要親自出動。當朝宰相,面子更大!”
賈母笑的開心,點頭道:“若是如此,我也瞑目了。就是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那一天……”
說著,憐愛的撫了撫身旁寶玉的脖頸。
薛姨媽聽著有些心驚,她說的不過是奉承話,寶玉是有一個皇貴妃當姐姐,可皇貴妃的娘被“禮佛”,皇貴妃知道了也沒說甚么,且宮里宮外都知道這個皇貴妃的處境如何。
對于普通人,自然是高高在上,貴不可言。
可對賈薔這樣于國于天子有大功者,其實也就那般。
賈家,仍以東府為貴。
所以寶玉這個國舅,成色實在太差……
當初才進京時,賈母相不中寶釵說與寶玉,如今若是相中了,那可不算好事。
所以薛姨媽趕緊岔開話題,笑道:“今兒來請老太太個東道,實有一樁難事,不知該如何處理妥當,還請老太太幫忙拿個主意……”
賈母笑道:“甚么難處?”
她對薛姨媽的心思心知肚明,卻又有些好笑。
寶玉再怎樣,也不會再惦記著薛家的姑娘。
薛家姑娘讓薛姨媽這個當娘的,早坑苦了。
正如薛姨媽方才所言,無論如何,寶玉也是皇貴妃親弟,賈薔再看不順眼,寶玉也是賈家嫡子,他會果真不管?哼!
不過雖如此不屑的念想著,面上卻不顯。
薛姨媽的存在,也算是為王夫人的事蒙上一層遮羞布,賈母并不愿徹底扯開了……
就聽薛姨媽道:“人家王爺那樣辛苦的奔波一場,給足了薛家體面,薛家不能不表示表示,不然豈不成了薛家沒道義,不會做人?可又該怎么表示呢?王爺和薔哥兒那樣要好,想來不缺賈家的東西。薛家有的,再怎樣也邁不過賈家去。所以不拘送點甚么都難表心意……”
賈母想了想,道:“說句姨太太不大高興的話,王爺肯出面,怕不是看在薛家的體面上,而是在薔哥兒那里。所以欠下的人情,到底還是得薔哥兒回來了還。”
薛姨媽忙道:“這如何會不高興?原也明白這個道理。可薛家若是一點也不表示,豈不太不知禮了?”
賈母想想也是,便道:“那你家哥兒不拘送些甚么貴重的禮過去,表一表心意就是。等薔哥兒回來,問他如何謝的人家,你們再補給他就好。不過想來,他也不用你們補。”
薛姨媽笑道:“要補要補!這等事,再沒有讓薔哥兒吃虧填補的道理。”
補不補她并不上心,關鍵是,想讓薛蟠能和恪和郡王李暄拉扯上關系。
她雖是內宅婦人,卻也聽說過那位五皇子是個不著調的,不然也不會和賈薔好成那樣……
薛蟠當初不也魔怔了般,為了那份交情,連薛家豐字號都偷了出去借給了賈薔。
萬幸賈薔不是個心黑的,豐字號雖沒了,可每年的分紅比往年增長了十倍不止,也算是因禍得福。
既然薛蟠和李暄是一類人,二人若是有了交情,薛家往后豈不是也能有個靠山?
薛姨媽這般盤算著,卻沒想到,因這一念,又坑苦了薛蟠……
……
PS:狀態著實不大好,總覺著大姨夫還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