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鬧的竇現下不來臺時,恪懷郡王李曉趕到,喝道:“你胡鬧甚么?”
李暄有些不高興了,道:“三哥,弟弟我剛才不小心驚了馬,沖撞了竇大夫。父皇要打我一百大板,給竇大夫賠罪。竇大夫大人大量饒我不死,我這不正在謝人家嗎?怎就成了胡鬧?”
李曉怒道:“有你這種謝法么?從前你也不這般,看看現在你都成了甚么模樣!裝瘋賣傻,哪里還有天家子弟的體面?”
李暄一臉晦氣,道:“裝瘋賣傻的人多了,倚老賣老坑人,那些往人身上潑臟水污人內眷的下作勾當都干的出來,我這又算甚么?”
李曉斥道:“還渾說!我看你如今愈發走火入魔了!”又壓低聲音喝道:“還不趕緊去母后那里待起,真想讓這一百板子打實了不成?你啊!這么大了,愈發不讓人省心!”
揮退罷李暄后,李曉又再三誠懇的代他向竇現道歉,又讓太醫再來一遍,務必給竇現仔細做檢查……
李暄走了幾步,回頭看了眼這一幕后,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像極了昏聵無知的奸王……
……
鳳藻宮,偏殿。
闖下大禍的李暄前來避難時,正好看到皇貴妃賈元春正與尹后焦急的解釋甚么。
看到和王夫人相干的人,李暄哼了聲,卻惹來尹后豎眉,啐道:“五兒,你又混鬧甚么了?”
李暄在尹后跟前總能放開一些,埋怨道:“母后,賈家那二老娘們兒真是害人不淺!她也不想想,賈薔沒起來前賈家算甚么,賈薔九死一生后,賈家如今又是甚么成色。且她要是真理直氣壯,為何不在賈薔在京是寫那牢什古子血書?兒臣瞧著就是和人內外勾結,想置賈薔于死地。她們也不看看她們算甚么東西,憑她們也配?”
尹后見元春面紅耳赤幾無地自容,便啐李暄道:“這些也是你能說的話?”
李暄猶自不服道:“母后,不是兒臣胡來。若是賈薔在京,那隨他們怎么鬧。又或者,他們別那樣下作,別把賈家內眷牽扯進來。如今他們這樣搞,賈薔家里那幾個,往后回來還不知道能活不能活……這些人實在太下作了!您別覺著兒臣做的過,兒臣這是在救他們。不然等賈薔回來……嘿嘿,他們的好多著呢!”
說著,還瞥了眼面色驟然煞白的元春。
毫無疑問,賈薔回來后,首當其沖的,就是王夫人。
尹后卻淡淡道:“莫要信口胡說!賈薔回來后,他敢亂動一下試試?本來都是愚婦造謠之言,不理會便罷,若是理會,豈非此地無銀三百兩?”
又對神魂不寧的賈元春道:“你也不必多想,大大方方的該干甚么就干甚么。莫說你,便是你的舅舅王子騰,王家和賈薔的恩怨也不少,那又如何?賈薔照樣善待重用,連王子騰兩個庶子都安排穩妥。所以,一是一,二是二。若連恩怨都不得分明,又怎能稱為大丈夫?”
等賈元春走后,尹后看向李暄的眼神不善,道:“你胡鬧也有個底,竇現當朝一品大學士,你也敢打他?你這身皮是不想要了!”
李暄規矩了,悻悻道:“真沒打他,就是馬有些驚了,不小心碰了下。太醫都瞧過了,甚么事也沒有,皮都沒蹭破點……”
尹后面色稍緩,瞪眼道:“他蹭破一點皮,你以為今兒你能少得了挨大板子?”
李暄嘆息一聲道:“剛才三哥已經罵過兒臣了,母后還是幫兒臣想想,怎么圓過父皇那一場罷……”
尹后聞言一怔,隨即瞇起眼來,看著李暄道:“你三哥怎么教訓你的?”
李暄悶聲道:“就說兒臣越來越荒唐不像話,還說兒臣和賈薔學壞了,走火入魔了,不似天家子弟,裝瘋賣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