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侯,真是好大的手筆啊!”
落座后,寧家家主寧昌恒想起方才船匠熱血沖頭,一副愿為賈薔上刀山下火海的氣概,感慨不已。
在這個時代,“官”之一字,其誘惑之大,便是對巨富而言,都無與倫比,更不要說一些匠籍之民。他們連正經科考都不許……
果真能改匠籍為官,可就不是一代兩代的事了,可想而知,那姓張的工匠會如何為之。
賈薔小小年紀,就有這等手段,著實讓這些商賈側目。
賈薔搖了搖頭,這些人還完全不懂能橫渡大洋的船意味著什么,道:“都是他應得的,只要忠心辦事,本侯從不吝賞賜,朝廷亦是如此。”似不想說這個,畢竟事關朝廷制度,容易讓人攻訐,便側過頭去問齊太忠道:“齊老,就這九家么?”
齊太忠笑著搖頭道:“他們可不是九家,背后牽扯出來的富商之族,九十家都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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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薔擺手道:“太多了。內務府錢莊股,在京里只分給宗室諸王和武勛親貴,連朝臣都不賣。再者,想得這份股,也是有條件的。齊老可曾與他們說過?”
齊太忠笑道:“寧侯交代之事,豈敢耽擱?三年后,賣光土地,這沒甚么,商賈傳家,雖說多有人買地,但誰也不指著這個吃飯。京里的宗室和勛臣都未有這個寬容時間,我們能有三年,已經很不錯了。卻不知寧侯為何厚待我等?”
賈薔道:“因為你們不是與國同戚之族,雖也受國恩不淺,畢竟,沒有一個太平盛世,便沒有你們這份家業。但你們自己未必會這樣想,也是人之常情,本侯理解。所以,三年內你們看到了到手的實際利益,三年后自然會答應賣空大燕國內的地。反彈少一些,也就沒那么多麻煩了。本侯再三勸朝廷里的一些人,不要輕言動屠刀。都是大燕的底蘊,縱然變法,也不該殺的太狠。能不殺,最好一個不殺。”
此言一出,這群老人才想起賈薔的另一個身份,不由紛紛神情凜然。
“大燕有寧侯這樣的侯爺,有林相爺這樣的宰輔,真乃社稷之幸啊!”
盡管他們并不大相信,朝廷敢對他們大開殺戒,但不妨說些漂亮話。
他們這些巨富雖然擁有不少土地,但真正坐擁土地的大戶,還是那些士紳之族。
只收他們的土地,能有多少效用?
可朝廷若是想收士紳的土地,那才是作死!
賈薔自然也知道,這些人老成精的老商賈們,不會信他甚么,所以也不多費口舌,只道:“本侯這次南下時間有限,原本也只想和齊老并陳、李、彭四家一起合作,既然齊老早先收到信后,又將你們九位老人家請來,那必是得齊老信任的。齊老年老德高,眼力精明,看人不會有差錯,素為本侯欽佩。他既然有所主張,那必是不差的。有了這個基礎,又初步達成了合作意向,其余具體的事,交給下面的人去詳談罷。
只一點,你們買錢莊股的錢,本侯不要銀子,全部要糧食。但不許從江南買,一粒都不行,若是在江南采買,大燕米價非上天不可。全部都要從暹羅、安南等國采買,再運回來。至于怎么買,怎么運回來,是你們的事,本侯相信,財可通神!
辦得到,這筆買賣就算是成了,一家二分股,與天家同股,每年可入京參會,算是一個保障。另也可進一步參與對外海貿……
辦不到,這筆買賣就當沒提起過,今日權當一個茶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