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暄看見聯袂而來的李景和李時,登時眉開眼笑的迎上前去,嗔道:“哥哥們來了,前面那些該死的奴才居然不早早來報,倒顯得我這當弟弟的不知禮,沒有大開中門迎接……”
李景:“……”
李時看起來心情極好,笑罵道:“你少興!就這么急巴巴的把大哥和我請來做甚么?又摸索到甚么好頑意兒了?小五,你整日里和賈薔攪和在一起,除了搗拾些商賈之事外,就是胡鬧。聽說前兒你三哥還訓你了?你也好大的膽,軍機大學士都敢亂來。幸虧還有些譜,沒真傷著人,不然我看你怎么收場。”又同李景道:“大哥,你說改明兒咱們讓人欺負了,小五能為了給咱們出頭,火并大學士么?”
李景冷笑一聲,他從不抱這種希望。
李暄卻急了,道:“這叫甚么話?若是竇現老匹夫敢欺負大哥、四哥,弟弟那一撞可就撞實了,非磕壞他的大門牙不可!”
李時哈哈笑道:“越說越沒譜了,我們當哥哥的,還能讓你這兄弟出頭不成?快說,到底請我們來甚么事?”
李暄又堆起笑臉,一邊請二王入座,一邊道:“該出頭還是得出頭啊。這不是,三嫂跑上門來堵我,說是求我看在手足骨肉的份上,替三哥說說好話。還要我求求二位哥哥,三嫂素來霸道,三哥平日里不吭不響,全靠三嫂厲害。她自忖平日里得罪過大嫂和四嫂,她自己上門不好使。這會兒上門到我府上哭成那樣,我這當弟弟的能有甚么法子?這會兒還在后面你們弟妹那里哭呢……大哥、四哥,弟弟的意思是,咱們還是尋機會,去勸勸父皇。三哥這一遭,怕是被人給坑了。三嫂都說了……”
不等他說完,李景、李時二王的臉色已經黑了下來。
李景沉聲喝道:“你腦子糊涂了還是撞客了,這等事聽一婦人之見?孫興是李曉身邊的二等侍衛,若無李曉之命,他會參與陷害賈薔一案?鐵證如山,你還瞎扯甚么?旁人不知道老三為何這樣嫉恨賈薔,你也不知?”
李時好奇的看李暄道:“你不是和賈薔最好么?三哥想對付賈薔,你還幫三哥?”
李暄更奇怪:“四哥,我和賈薔好歸好,可再怎樣說,三哥也是我親哥哥罷?他出了事,我怎么可能不管呢?”
李時聞言,仔細審視了李暄一番,而后嘆息的拍了拍他的肩頭,笑道:“難怪父皇母后最寵你,你是比哥哥們多些人情味。只是小五,聽哥哥的話,此事你莫要摻和了。就我所知,父皇這次如此動怒,不僅因為三哥攪合進這樁案子里,還有一事……”
說著,李時隱隱猶豫了下,不過最后還是說道:“我聽人說,三哥最近有些得意忘形了,對母后都有些不敬……唉,也不知怎么想的,怕是魔怔了。”
李景聞言,冷哼一聲,眼中目光凌厲駭人。
……
送走李景、李時后,李暄重回中堂,就看到邱氏陪著慘白一張臉上,滿是怒意的恪懷郡王妃宋氏。
顯然,方才在暖閣的宋氏聽到了李時之言,原本驚怒之下,就想出來對峙。
可被邱氏頂著大肚子攔下,只道先求情救人要緊。
結果沒對峙的上,別人也沒答應去宮里求情,只說了有機會試試這等敷衍之言。
宋氏都快氣炸了!
李暄見之賠笑道:“三嫂,你放心!今兒晚了,明兒一早,我就進宮尋母后……其實有一事弟弟沒同你說,母后已經在父皇跟前說過兩回了,看著父皇似乎沒那么氣了。我尋由子,再拍拍父皇馬屁,總能起點小用。等賈薔回來了,我讓他和我一道去求情,到時候……”
宋氏卻已經聽不得“賈薔”二字了,搖頭道:“若非為了這人,你三哥也不會這樣冤枉。也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一個野種,為了這人,恪勤郡王府已經落敗了,如今又輪到我們王府。小五,往后你也離此人遠遠的,那就是個禍害!他害了你哥哥,也害了我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