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元輔韓彬呵呵笑道:“皇上,賈薔新婚燕爾,難免如此。旁人只成一回親,他成兩回,也難免操勞過度。不過賈薔,皇上也是愛護你,你還年輕,莫要被酒色掏空身子,不是頑笑的。”
除了韓彬外,還有戶部尚書郭松年。
賈薔大感冤枉,辯解道:“沒有的事!今兒早上臣還在前院和親兵們舉石鎖打熬筋骨來著……”
隆安帝冷哼一聲,道:“進宮何事?”
賈薔忙收斂神情,正色道:“謝君父皇恩!”
這話……
李暄在場能吐他一臉唾沫!
韓彬和郭松年對視一眼后,都呵呵笑了起來。
是不像林如海的弟子,太不要臉了……
隆安帝扯了扯嘴角,審視了賈薔兩眼后,面色卻和緩了下來。
因為賈薔說這話給他的感覺,不似作偽。
且以賈薔的品性,原不是阿諛佞幸之小人,也不需如此。
可見,他是真心來謝恩的。
隆安帝“唔”了聲,道:“你的功勞朕心里有數,念你不易,攜皇后去當了你的高堂父母,這兩日勸諫朕親賢人遠小人的折子御書房都快堆不下了。”
賈薔心里罵了幾句后,再度謝恩。
韓彬都聽不下去了,岔開話題道:“賈薔,你準備何時南下?”
賈薔道:“今日進宮陛見謝恩罷,明日就出發。”
韓彬點了點頭,叮囑道:“越快越好!你身上的擔子不輕,要盡快盡多的運回些糧食來。另外,不必都運回京。具體往哪處運,郭大人會同你保持聯系,你好生配合,不要意氣用事。”
賈薔看了眼郭松年,見他拱手微笑,也點了點頭,同韓彬道:“這種國朝大事,意氣用事甚么。”
韓彬提醒道:“你出去公干,帶著滿門老小一道出去游山玩水,像話么?”
賈薔皺眉道:“帶不帶她們都是兩艘船,不帶她們船速還能加快?”
韓彬笑道:“那也不必都帶走嘛……你別這樣看老夫,這不是老夫之意,是你先生的意思。喏,因為你昨兒大婚,老泰山卻不是如海,他也不好傳信給你,就托老夫帶句口信與你。”
“甚么口信?”
韓彬看著賈薔道:“你先生讓你將一雙兒女留在京,太小了,經不起顛簸。”
賈薔臉色登時難看的厲害,一臉的憋屈憤懣,咬牙看著韓彬低吼道:“我又不是領兵出征,留甚么人質?”
韓彬與御案后的隆安帝對視一眼后,沉聲道:“賈薔,此事是你先生開的這個口,怎么,你也要鬧一場?”
賈薔一滯后,長呼出口氣,轉頭看向隆安帝道:“皇上,沒這個必要罷?臣又非領兵大將……”
隆安帝喝道:“海師衙門不算將門么?你總領海師大權,不算領兵大將又算甚么?”
郭松年在一旁呵呵笑道:“寧國公,林相雖在養病中,卻始終心系朝廷。林相以為,對軍中的肅整,可先從寧國公開始。畢竟,趙老公爺不出,如今大燕武勛便以寧國公為首。由你來破軍中局面,也算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