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暄眉尖一挑,道:“你就不怕那些人故意使壞,拿你的兵當靶子,故意葬送在西邊兒?”
賈薔呵呵笑道:“所以,我才非尹江、尹河信不過嘛。”
李暄聞言恍然,一拍手又虛點了點賈薔,笑罵道:“你小子,真有你的!”
說罷,急急出了西鳳殿,往武英殿趕去。
李暄走后,賈薔笑道:“皇上看著不怎么著調,心里卻還是裝著江山社稷的,是一個好皇上。”
尹后沒好氣道:“小混帳,少作大輩!”又覺得這話不甚得體,斂了斂神情,目光清淡的問道:“賈薔,西北之事,你有幾成把握?”
賈薔道:“至少七成。火器對草原控弦之士而言,是大殺器。”
雖然還沒有重機槍,可不懼風雨,射速大大提高的燧發槍,依舊是草原騎兵的噩夢。
尹后聞言心里有了數,放下心來,又忽地問道:“你和山東兵馬相熟?本宮原以為,你會調牛繼宗的兵進京入皇城。”
賈薔搖頭道:“臣雖和牛繼宗更相熟,但豐臺大營里情況太復雜,姜家那老鬼在里面應該還留下不少手腳,還有其子姜保,臣沒有萬全的把握。倒是山東大營,謝鯨幾乎是從無到有重新建立起來,兵員相對簡單許多。再者,謝鯨一根筋,沒許多算計,臣也信得過。”
尹后笑道:“你莫要多心,你愿意將大權分給尹家,本宮又怎會信不過你?”
賈薔扯了扯嘴角,目光中不無怨意,道:“娘娘是因為這個才信得過臣?”
“少廢話!”
尹后俏臉微霞,瞪他一眼后,言歸正傳道:“武英殿早先來說了一事,本宮未想到,武英殿那邊也未想到。”
“甚么事?”
賈薔好奇問道。
尹后深深看了賈薔一眼,道:“戶部尚書陳榮之子上書彈劾你先生,當然還有你,列下八條大罪,條條都該誅族抄家。”
賈薔聞言眉頭登時皺起,道:“陳榮之子……陳德?”不過隨即眉頭舒展開來,道:“倒也不意外,他不是第一個,也斷不會是最后一個。雖然,可能會讓先生有些難過。”
尹后搖頭道:“本宮和武英殿未想到的就是此事了……得知其子居然彈劾你先生,陳榮當即脫去冠帶,堅決辭去戶部尚書職,閉門讀書起來。并表明,待年后會去小琉球。武英殿那邊,很生氣!”
賈薔笑道:“去小琉球那邊做事,在朝廷這邊做官。陳勉仁當然有義氣,不過應該也是看透了,等明年我先生南下后,他難有好結果,所以才借此時機,急流勇退!也好,臣先生在朝廷里也沒幾個門生,陳榮幾乎是唯一一個。他走了也好,省得總被人提防著。”
尹后冷哼一聲,啐道:“本宮看你就是心中得意,大燕的干才都被你挪移到小琉球了,日后必有所圖才是!”
卻也不給賈薔多解釋的機會,擺手道:“去儲秀宮看看罷,皇貴妃近來身子骨總是不好,許是想親人了。你告訴她,本宮要在九華宮侍奉太皇太后和太上皇,皇后身子骨也不大好,一直臥病。六宮宮務,今后仍由她來掌著,快快養好身子為是。”
……